搅合得何桑心神不宁,喝了几勺粥,没尝出什么味道,干脆出去透透气。
空气弥漫着一股咸湿的腥味,她沿着长廊一路到船头,一个挺拔削瘦的男人伫立在甲板上,衔了一根烟,烟头的火光在海风里忽明忽昧。
借着那一丝微弱的光,她看清男人的脸。
温润如玉,又暗藏杀机。
保镖小声汇报什么,他的脸愈发阴骇了。
“服务员问清楚了吗。”
“问得一清二楚。”
梁迟徽攥着桅杆,海风扬起他的衬衫下摆,也扬起何桑的长发,遮蔽的视线里,他面容渐渐模糊了。
“我建议,绑住她。”保镖低着头,“防不胜防。”
男人默不作声,眺望远处耸入云端的灯塔。
“这船上清一色的男船员,倘若她豁得出,借手机联络...”
“你把她当什么人了。”梁迟徽呵斥保镖。
保镖直言不讳劝谏,“避免万一而已,枕边人心怀鬼胎,最致命。”
何桑走过去,梁迟徽抽了不少烟,一地狼藉的烟蒂,浪花接二连三翻滚着,涌上甲板,他皮鞋和裤脚洇湿了一滩。
“醒了?”客轮在摇晃,梁迟徽伸手扶了何桑一下。
保镖见状,躲进驾驶舱。
何桑呼吸着海风,“快泊岸了吗?”
梁迟徽看腕表,“半小时。”
夜幕下的海是墨色的,一望无际呼啸。
她倚着桅杆,“我在戏园的洗手间花了五百块钱,想给家里打一通电话,告诉我母亲,我去外地了。”
梁迟徽侧过身,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