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迟徽松开何桑,端起粥碗,“有劳。”
护士察觉到气氛微妙,提醒他,“孕妇需要呵护,休息。”
他颔首,“我理解。”
护士离开后,梁迟徽舀凉了粥,喂给何桑。
她含住。
“我记得你最怕疼,输液要躲,打针要躲,连药丸的滋味苦一点,你也任性不喝。”
梁迟徽不复往昔的耐心,动作略粗鲁抵进她口中,她没咽完,又吞了一勺,呛得咳嗽,粥汁一滴滴往下淌,洇湿在雪白的床单。
“分明怕疼,却扎破腿,不惜扎出血,蒙骗我是流产的征兆。”梁迟徽重重撂下碗,何桑一激灵。
梁迟徽继续粗鲁擦拭她的嘴角和鼻子,防止液体回流呛坏了她。
擦到最后,他怒火中烧,掐住她脸蛋,“你这么恨我,厌恶我吗?即使清楚何晋平的死亡与我无关,也要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吗?”
何桑身体蜷缩,剧烈咳嗽着。
病房门忽然被撞开,伍子气喘吁吁,“二公子,便衣包围医院了!”
梁迟徽猛地站起,“现在吗?”
“领队是航海区局的二把手郑平,我见过他的座驾,车牌尾号247。他的职位在全市排名二百多,外省的公家车是按照顺序发放车牌。”
一楼的窗户灯火通明,车灯一束接一束掠过,梁迟徽藏在墙壁的凹槽处,挑开窗帘边缘,打探虚实。
为首的红旗h7泊在医院大门口,驾驶座下来一名中年男子,戴眼镜,气宇轩昂,他朝东南方和西北方挥手,示意下属埋伏。
随后走到副驾位,亲自拉车门,“梁秘,奥迪a4是二公子的车吗?”
梁璟也下来,穿着在冀省办公的那套制服,尽管风尘仆仆折腾了一夜,仍旧革履板正,他扫了一眼停车坪,“是老二的。”
“有孕妇做人质是吧?”
“是。”
郑平搓手试探,“咱们是否不计代价扣押二公子...”
“不。”梁璟态度坚决,“厅里的指示是保障孕妇的安全,先解救何桑,至于老二——”
他顿了一秒,“四周有居民楼,商店,医院里有十几个来不及转移的医护和病人,老二持有武器,爆发冲突会殃及无辜,智取是最佳。”
“智取不了呢?”郑平严肃,“二公子的心性和手段我有耳闻,他缴械投降是万万没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