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啊。”
梁迟徽打量皮箱,又打量他,“刚子,我需要五百万。”
“五百万?”毒蛇瞪圆了眼珠子,“你开玩笑吧,我一星期的盈利才五百万,场子养了二十多个员工,我又好色,馋洋妞儿,养女人也费钱啊,日子过得紧巴巴,我有心无力啊。”
毒蛇不讲情面,梁迟徽索性也撕破脸谈了,“孙刚,当初你走投无路,被高利贷追债,我借你六十万帮你续命,没有那六十万你根本活不到今天,更没机会攒下几千万的身家。五百万我不是要,是借,我出国之后补你六百万。”
“梁老板啊,我叫孙刚,不叫孙子,我可不是忘恩负义,我特意加了四十万,凑个整数,我尽力了。”毒蛇一股吊儿郎当的劲儿,斜目睥睨他,“大名鼎鼎的冀省四公子之一,喝汤的碗都是古董,落魄成这副德行了,您摆什么架子啊?一顿饭花十万,开一瓶酒百万的辉煌时代,早已过去式了,您没资格享受了,要学会接受现实。”
毒蛇冷嘲热讽,梁迟徽面孔的寒意愈发深了,“刚子,你是搧我的脸了。”
“我是良言劝诫您。”毒蛇笑面虎的做派,“梁老板贵为天之骄子的时候,大家做梦都想给您送钱,换资源,刷脸儿熟,不吃亏。您沦为草寇的时候,就是瘟疫了,谁和瘟疫打交道啊?”
“孙刚,你放肆!”保镖要动手,梁迟徽拦住。
毒蛇面无表情看着他,丝毫不怯弱,“梁老板,我的地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可以为所欲为,你不行。”
梁迟徽也看着毒蛇,片刻,他掀开皮箱,把一沓沓钞票抖落出,阴恻恻笑,“孙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梁迟徽是垮台了,但你的嘴巴最好积德。”
他说完,一踢箱子,扬长而去。
毒蛇鄙夷,冲他的背影啐了口痰,“丧家犬,要五百万?你买棺材啊。”
梁迟徽走出和平大厦,眼底杀气腾腾。
曾经跪在他脚下孝敬巴结、供奉爷爷似的下九流之辈,如今敢朝他耀武扬威了。
这群下三滥的赌徒,果然是狼心狗肺。
他攥着打火机,攥得手背发青,用力一撇。
打火机重重摔在和平大厦的铁门,瘪了一块凹陷。
何桑蓦地一激灵。
梁迟徽察觉自己的怒火吓着她了,揽住她腰,语气尽量温柔,“你先上车。”
她坐进车厢,降下窗户,安静趴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