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段韶的一声军令,东魏军很快便在山腰上将汾河掘出一条河道,汾河顺着河道不断溜了出来,而在靠近下游,东魏军早就建起了多个堤坝蓄水池,并在周围建起了高高的墙体,汾河之水滔滔不绝地流向这些堤坝蓄水池。
高洋看着不远处的堤坝蓄水池,河水已经不断在涨高,很快这些蓄水池将被砸开,汾河之水将顺势涌向城中,到那时将不知道有多少士卒死去,而且河水将会淹没山脚下的所有农田房屋,将会有不少百姓无家可归。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有些不忍,但是自古战争便是如此,当下也不禁狠了狠心,正了正神,朝着主位上的段韶拱手道:“大帅,时候差不多了,是否该砸堤?”
段韶俯瞰着不远处的汾南城,此时东魏大军大部分早就悄悄地迁移到高处,只留下一个少部分在军营里还在迷惑敌人,而城中的敌人正在趁着休憩时间修补城门和城墙,救护伤员,看来是还没发现东魏军营的诡异之处。
段韶轻轻地回了一声:“开始吧,李穆老匹夫应该也快察觉我军军营的状况了,哼,不过为时已晚了,第一场戏该落幕了。”
虽然只是一声轻语,但是高洋却打了一个激灵,重重地点头道:“喏,末将这就去安排。”说完便开始走了下去,对着周围的旗手下令道:“开始砸堤。”
旗手闻言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打起了旗语,很快,不断有堤坝倒塌,河水犹如一条早就关押许久的巨龙,咆哮着往下流去,朝着下面的汾南城喷去。
汾南城内,李穆刚视察完城头的工作,正一手握住腰间的佩刀,一手按在城墙上,眼睛怔怔地看着远处的东魏军营,听着军营里一阵阵嘈杂声,眉头紧皱着,彷佛在思考什么事情。
旁边的副将看到后,疑惑地问道:“将军,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穆没有回答,一声不吭地看向敌军军营,然后指着远处的军营问道:“你们看敌人的军营可是有什么不妥?”
副将不明所以,盯着远处的东魏军营看了一会,此时军营里喧嚣声不断,还有处处炊烟腾空而起,并无什么特别不妥之处,疑惑地瞥向旁边的同僚,那几位同僚瞧见了这名副将的目光,知道他的意思,当下摇摇头作出回应。
副将只好拱手道:“将军,恕末将愚钝,暂时看不出来敌人有啥不妥。”
李穆这才扭过头来,淡淡地说道:“今天敌军的军营和往日不一样,缺少了一种声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