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西席先生笑了笑,朝着年轻人摇了摇头笑道:“思礼,多谢你高看梁某了,虽然汝拜梁某为西席,但是咱们也算是亦师亦友。梁某便以友人的身份来说几句吧,汝之家族琅玡王氏虽在晋朝乃贵族豪强之首,但今非昔比,如今的南朝,汝之家族影响力并无法左右朝纲,而汝之才能当属年轻一流,他日历炼一番拜相亦非不可,但是在南朝实现此愿望,难!并不是才华不够,而在于汝之心,汝之性格,南朝并无明君,而且早已腐朽不堪,能够守成便不错了,还可开疆拓土?”
年轻人望着西席先生,皱着眉,脸色有些不快,“先生此言有些偏激了吧,我大梁也是人才济济,前有韦睿、陈庆之,现有羊侃、兰钦等大将,年轻优秀的文臣将领也不在少数,为何就不能开疆拓土?”
只见西席先生淡淡地喝了口茶,并不在意年轻徒弟的轻微无礼之处,“古之战国时期,魏国又何其不是人才济济,然而王不能用之,最终肥水外流,强于虎狼之秦,最终秦国以国士之礼待之,任用各国人才,尤其魏国,这才使得大秦鼎盛强大,灭其六国......现如今的梁帝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嘛?朝纲奸臣众多,诸子结党,贵族势力如林,更胜于北朝,勾心斗角,民力凋零,上位者早就腐朽不堪,除非后继者能有秦皇汉高,亦或是汉武光武那等帝王之才,否则回天乏力,守成而已,谈何拓土!”
年轻人嘴里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只是张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承认先生这番话确实不假,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先生是认定北朝终会统一天下嘛?难道我南朝就不能出现北伐统一天下嘛?”
“思礼汝自认为呢?”
西席先生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回去......
年轻人沉默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不再过多讨论此事,然后朝着西席先生鞠躬道:“承蒙这段时间先生的教诲,某不仅武艺进步了不少,还懂得了很多文化知识,先生大才,不能一起同朝为官,实为遗憾,但南朝乃我琅琊王氏根基,某必然得回去才行,希望有朝一日再见到先生,到时一定和先生把酒言欢!”
西席点了点头,“琅琊王氏本乃北地望族,只是因战乱流离南方,即使回归北地发展也并没有羞耻,况且恭懿公(王肃,字恭懿)不也是当年仕于大魏,位至宰辅,虽然这一支已然没落,但冥冥之中必有天定,也许回归北朝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年轻人不再过多言语,沉默地喝着茶,脑海里正策划着如何南归,琅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