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的过程,卡尔全程都被遮挡着面部。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拘捕。
被抽去面罩之后,他背后只是站了两个地牢狱卒,稍一用力,将他推入了牢房。
头顶传来的淅淅沥沥的雨声让卡尔的思维渐渐恢复过来。但很快,这种清明的思绪又被混沌所取代。
不知道路上被谁来了个闷棍,昏沉着到现在才勉强清醒。
抬眼望去,牢房的四周只有一张稻草铺成的床垫和一个散发着恶臭的粪桶,除此之外,就是三面石墙与一面铁制的栅门。
地牢四周并没有多少光线,但凭借血脉的力量,卡尔却能清晰地看见铁门上那个坚不可摧的笼锁。
“别多费力,小屁孩儿!生命的最后一个夜晚,你最好还是别让哥几个多操心了。”地牢转角,看守狱卒的声音恰时响起,“兄弟几个拿的都是辛苦钱,别跟咱不对付。上头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你们……是卡萨兰特的人,还是那个什么贾什?”
“诶,你别猜,你别猜。”其中一人捧着一块干瘪的黑面包从栅门的缝隙中丢到卡尔脚边,“咱们也知道,你可能没有过这种苦日子,不过我们这儿条件有限……至于是谁,我们能听到点儿边角料的消息也不算数,你要是明天处刑之后回归了死者之神凯兰沃的怀抱,也别惦记上我们。”
面包上四处是虫蛀和发霉的痕迹,但当卡尔将它掰开后,却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崭新的纸条。
耐心等待。
没有署名,笔迹僵硬,但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卡尔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就算强行越狱成功,自己也绝不可能在城市守卫的重重封锁下逃出城市。如果真的还有其他目光注视着自己,那就还有翻盘的可能。
……
这一夜卡尔又没能入眠,地牢中蟑螂和老鼠成为了他的伴侣。日出十分,他再一次被带上头套,押解出地牢,盲目而狼狈地被推搡着前进。
但这一路却又十分漫长,路旁不时飞出一些腐烂的瓜果和菜叶,甚至是碎石砸在卡尔身上,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越向前走,沿街的叫骂声就越响亮,愤怒的市民们高喊着“杀人犯”、“走狗”、“暴徒”之类的称呼,一边为那些石块砸出的带着鲜血的创口鼓掌叫好。
“砸死他!这个外乡的杂种!”
“砍了他的脑袋!就是他害死了我可怜的儿子!”
从始至终,头罩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