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兰沃的牧师在刑场边高声唱诵,指引着即将逝去的亡魂回到应去的国度。刽子手已经调整好了姿势,只等一声令下。
“芙兰莎大人,时间到了。”
……
“芙兰莎大人?”
……
“大人?!”
……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茫然的人群将目光重新转移到这个风姿卓绝的骑士身上。而维克托的脸上,此时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阳光不算灼热,但有些刺眼。于是芙兰莎干脆闭上了眼睛。
维克托咬着牙,从桌上拿起法槌高举过头顶,但这一记审判正欲落下时,他却发现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肉此时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如一个木偶一样,他以夸张扭曲的姿势和表情,定格在原地。
“你僭越了,维克托先生,尽管你或许是受害者之一,但你无权代替深水律,向一个还未被定罪的人做出审判。”
人类定身术的效应缓缓消散,这话语才重新传入维克托的耳朵。
芙兰莎的声音淡如清风,又字字沉重。但渐渐恢复意识的维克托却极茫然地惊问道:“如今还有什么疑惑,那些人的供词和诉状,以及这个小恶魔在深水城的所作所为,想想那些死者的惨状,那些无辜的平民……”
此时,甚至他的眼角滑落下了几道泪痕:“您的善意早已为人所熟知,但不应该对恶魔释放啊……”
“我只代表深水城,只代表莱拉大人的意志。你裹挟汹汹万民,蒙蔽他们的双眼,是他算将深水律当成自己手中的刀剑吗?”
一字一句,仍轻巧平淡,维克托的背后却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忽然从芙兰莎的侧脸中读到了一些厌倦,匆忙放下手中的法槌。
“当然不,当然不……北部区发生的一切都在大家眼中,我怎么可能蒙蔽他们……”
“是吗。”
芙兰莎目光一扫,在广场另一侧的角落中,一个中年男人像死狗一般被两个城市守卫拖到了众人面前,口中还不断痛苦地呜咽着。
卡尔余光瞥见,正是那个曾经审问自己的法格洛。
“卡萨兰特先生,您认识他吗?”
此时的法格洛衣衫褴褛,身上却不见半点伤痕,可在他旁侧的卡尔,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个人的生机正在缓缓流逝,过程极其缓慢而痛苦。喉腔中的哀嚎也已经变得断断续续。
卡萨兰特这次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