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夜晚还带着燥热,秋老虎正在蓄力,闷热之下,天空响起了雷鸣声,一道列缺霹雳闪过,就在这光亮之下,沈恩来看清楚前方面带狰狞的顾楚升。
人总有对于危机的下意识感应,沈恩来也不例外,她能感觉到,此时的顾楚升和她所见到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就像是被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最丑陋的人性暴露无遗。
“沈恩来,害怕吗?”
沈恩来察觉到此时的顾楚升有些癫狂,她觉得惹恼他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大丈夫能屈能伸,沈恩来决定先稳定顾楚升的情绪再说。
“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说,都是同学。”
“不,很快就不是了,女子以夫为天,我马上就会是你的天。”
闻及顾楚升的话,沈恩来心中咯噔一下,沉入深海里,她只觉呼吸都有些停滞。
在开学典礼之后,顾楚升就私下调查过沈恩来。沈家见不得光的外养女,若不是让她考上了太学,只怕现在还在乡下待着,哪儿能有机会上京。也因是如此,顾楚升才气,一个乡下来的破丫头,谁给她的胆子这样对他?既然她不懂事,那就不要怪他教她学习怎么去服软。
再说了,她不过是沈家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他不信,沈烈还能为这么一个丫头和他家撕破脸皮。太学早有规令,女学子的婚事由天家指派,若是天子发怒,今日之事,传出去就说她沈恩来不要脸皮勾引于他。若是赐死,那他还成全了沈恩来。若是赐婚,那他就要沈恩来永远记住臣服在他身下的滋味。
沈恩来试着提气,却是毫无作用。即使那坛酒没有问题,也一定是哪个环节她犯了错。又是一道列缺霹雳闪过,顾楚升带着狰狞笑意走近,青白光亮下,沈恩来好像看见索命的阎罗鬼魇。她只觉得天灵盖突突地疼,有股子浊气堵在胸腔处。
“顾楚升!”沈恩来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出声。似乎这样可以让顾楚升稍微清醒一点。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我朝有律法,奸**女,十年牢狱。”
“呵,”顾楚升一声哧笑:“奸淫…明明是你主动勾引的我,我爹是大理寺卿,我乃顾家长子,而你不过是个乡村野丫头,沈家外养女。”
“刑法不因身份高低而有所改变。”
“沈恩来,你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吧。今儿爷就教你什么叫权贵滔天。”
沈恩来还想争辩以拖延时间,然而顾楚升却已然失去耐心,两三个箭步跃到沈恩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