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拉着南怀云在一旁抹眼泪,南怀云一只手被扯住,抿着唇,却不像上次那样也红了眼眶,她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在人群中望见沈恩来和南怀瑾的瞬间,她的眸子亮了起来,她冲着徐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抽出手,小步跑到南怀瑾和沈恩来的身后,一只手抓住南怀瑾的袖袍,一只手拉住沈恩来的袖摆。徐氏站在那儿一时有些尴尬,只能用帕子擦眼泪来遮住脸,缓解气氛。
“徐夫人,您说您已经找到当年的乳娘了?”南怀瑾朝着徐氏作揖开口。
“咳——嗯,是的,当年的乳娘后来去到了江南。侯爷也是找了许久这才找到,乳娘所说的细节也一一证实了,怀云就是我们侯府的骨肉啊。”说到这儿,徐氏又开始抹眼泪。
“那烦请问,乳娘现人在何处?”南怀瑾不动神色上前一步却正好将南怀云整个人护在了背后。
“乳娘岁数大了,身体不太好腿脚也不便,我们派人去后,乳娘不愿折腾,写下这封呈情信,带了回来。”徐氏说完,她身后的丫鬟恭敬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人证物证,即使没有这两样,一个太学里做饭的小厨娘一变成为镇远侯府的小姐,认亲到这一步,几乎是无人可疑。可是南氏兄妹的表情却让人捉摸不透,尤其是南怀瑾的态度。
“此事事关重大,镇远侯爷位高权重,我等不敢高攀。还望徐夫人调查清楚,容我亲眼见过乳娘,确认其真实,方可定下,以免为侯府造成麻烦。”南怀瑾毕恭毕敬,却如何也不肯松口,认亲这事,现在绝不可能确定。
“你莫不是想扣着我家姑娘,趁机敲诈侯府吧。”徐夫人身后一名丫鬟乍然出声,冷语直指向南怀瑾。
“我兄长才不是——”南怀云气鼓鼓出声,头刚刚探出去,就被南怀瑾给推了回去,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他皱眉似乎在思考要如何回复这丫鬟的质问,或者说是回复镇远侯府的“咄咄逼人”。
“南怀瑾从小将南怀云带大,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你又有何立场在这里质问他?”沈恩来跨步昂首挡在了南怀云和南怀瑾的面前,对着那名丫鬟直接呛了回去。镇远侯是承袭侯位,说白了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镇远侯府到这一代几乎就只有这一个侯爷爵位,其他的子孙再无半分进取。一个仅依靠前人的功勋唯唯诺诺过活的“侯爷”,若真说起来还比不上朝堂上任何一位新晋的三品官员。拿到手上的实权才是真正的底气,世袭的侯位随时都可能被削掉,而身居官位手握实权才有无限可能。
但是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