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望着太学,这个他为之付出一生的地方,这个他从老师手中接过,以性命对天起誓,给鲁国留下希望的地方。温文帝对于太学的忌惮和打压,让他在巍巍皇权下企图保住太学的心一点点被磨平,昔日的壮志早已只剩下麻木和那一丝还未曾死去的希望,为着这希望他只能不断妥协,最终的太学早已不是自己幼时的模样了,可是,他此刻望着院子外,站着的那一个个太学学子,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孔,却又让他似乎回到了幼时。
“院长,许溪不仅仅是我太学学子,更是鲁国国民,如今竟被逼迫至此。我鲁国何至于如此屈辱,百姓何至于如此受苦。”
张之洞一眼就认出了站在房门外,在人群前面高喊出这段话的人,太学三级一班,也是今年的榜首,顾润之。顾家长子,其父就是顾承泽老将军,而将门之后的故润之,在武技上虽没有过大成就,但是却有一手的好学问。那时,整个京城都传,顾家百年将门下倒是出了个秀才。好在顾家教养上虽是严苛,但是家风却是较为自由,对于后辈的选择,并非只苛求崇武。而若非顾家如此教养,故润之恐也不会取得如此成就。拥有将门传承的坚毅,也有儒家学子的敦厚。此样的少年,在太学中也是无法遮挡的光芒,而趋光性,也让他周围聚集了一批同他一样,以他为榜样的少年。这才是鲁国的希望。
是他一直以来妥协隐忍的原因,只为了保护住他们,给他们在鲁国一片净土。而如今,随着温文帝的一系列决策,这些少年渐渐长大,他们势必要在鲁国掀起一番风雨,而此刻,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那些年的所作,究竟是否正确。可是,无论如何,走到如今,他必须站出去,站在整个太学,所有学生的前面,用血肉之躯为他们走出一条路,用鲜血告诉他们,他们没错,一切都有希望。而他们,是他最骄傲的存在,坚信自己所学,为鲁国的将来,做正确的事。
当一次次的事故发生,当一切都变得不太太平时,这天只怕就要变了。这是沈恩来知道的,太学第二次发生骚乱了。为的,则是许溪。
许溪与陈振民订下婚约之事已经传遍,而就在此刻,温文帝以陈振民犯有嫌疑说事,毁了许溪与他的婚事,更是绝了许溪的将来。伊罕骏抱着和亲的目的而来,更是死在了鲁国境内,于情于理,鲁国都要给韩国一个说法,但是这个说法应该是真实而又公正的。若是以鲁国的委曲求全甚至是随意牺牲国民为代价,则让众人无法容忍。
温文帝将许溪赐予郡主身份,依韩国的要求,以冥嫁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