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来这一夜睡得并不算好,也许是心里有事的缘故,她这一夜频繁多梦。一个梦套着一个梦,起起伏伏,待到醒来,天色已经放晴。她的头有些疼,她却没有犹豫直接坐了起来。她很清楚,她现在身在沈家,而且,一个又一个谜底在等着她去揭晓。横亘在她、许溪还有陈振民面前的危机还没有解决,而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了。
推开房门,冷空气扑面袭入。这骤然的冷冽倒是使她瞬间清醒过来。
“小姐,请随我去用早膳吧。”管家似乎在等她。
沈恩来皱了皱眉,她并不想和沈家其他人坐在桌子上吃饭,既吃不饱也不自在。可是……唉,算了,吃个饭罢了。
沈恩来冲他点点头,随即跨步朝着饭厅走去。
沈烈坐在主桌上,他的左身侧倒是坐着常年不露面,日日在佛堂的沈家夫人,也是沈清河的母亲。沈烈在后院之事上,倒是不算花心,夫人仅此一位,而姨娘也只有一个孟姨娘。在生下沈家二小姐与四小姐后,因着沈夫人常年吃斋念佛,孟姨娘倒是成了后院管事的。后院一向太平,倒是没有其它大人府上那些鸡飞狗跳之事。
“恩来醒了,快来吃饭吧。”孟姨娘出声招呼她。
沈恩来冲她点点头,随即在桌子离沈烈最远后侧的空位上坐下。她知晓孟姨娘这人,没有什么太多的心计,本本分分为沈烈操持家中。或许是因为姨娘的缘故,对于沈家这些子女向来是笑意十足。而沈夫人的生活向来是仅有佛堂那一块小地方,对于子女并无过多管束,因此使得沈家这些后代都颇不成气候。
“今日,都别去学堂了。”沈烈清冷的声音响起。
沈恩来端粥的手倒是一顿,沈烈好歹是兵部侍郎,官场上的人,感知到的东西终究要比普通人家来得快。沈恩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父亲,可是出什么事了?”沈清河出声询问。
“张之洞触怒圣上,已经入了狱。太学,近期恐不太安生。”
沈恩来这下是彻底没有继续吃下去的了,那个两鬓已经斑白的老人,微微有些佝偻的背影,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刻似乎就在昨天。
“那院长……”作为太学学子,沈家的孩子对于张之洞还是有些担心。
“陛下不会动他性命,只是,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张之洞怕是……”沈烈没有继续说下去,叹了口气,继续吃饭。整个饭桌上的气氛瞬间降得低沉。
“老爷——”沈助俯身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