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官场,身为一名低级武将,王通前半生的经历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
坎坷多磨。
王通出身不算差,是正经的将门子弟。年少时身手出众,也有过鲜衣怒马的时光。
好景不长,他的父兄先后死在了战场上,家族迅速没落。和王家有怨的仇家,暗中阻挠他前程不说,还用重金买通了他的上司。二十岁的他被打发到青州北海郡守城门。
整日就是开城门关城门,银子是不缺,可身为武将,无仗可打,仕途也就黯淡无光了。
他在北海郡一待就是二十年,所有的雄心壮志几乎被消磨一空。心中如困了一头猛虎,时时在心中躁动难安。
这几年,永兴帝苛政暴戾,朝堂不稳,大晋民匪四起。平原郡的周隋一伙,就是青州这一带最大的巨匪。
他无数次设想过,自己做主将,领着几千士兵去剿匪,宝刀染血大胜而归。
可惜,这根本不可能。
就算朝廷下旨剿匪,也会派大军前来,或是下旨给最近的胶东军大将军李骥。哪怕是要调拨北海郡驻军,还有顶头上司郑德。
总之,无论如何轮不到他这个六品的北海郡驻军裨将。
壮志难酬,热血变凉。
二十年的郁郁不得志,堆积在心底,最终变成了怨怼愤慨。
难道他要一辈子都做一个城门官?每日盯着进出城门的商户小贩,收那一点可怜的进城银子?
乱世出豪雄!
那个周隋,能在七八年间拉起几千人马,雄心勃勃地图谋青州各郡,想占据一方做乱世枭雄!
他王通,为什么不可以?
“老爷,我真的害怕。”杨氏哆嗦着身子,声音颤抖:“和乱贼勾连,是诛九族的重罪。这些年,老爷在官场上不得志,到底平平安安。一旦走上这条路,可就再难回头了。”
王通眼睛有些红,咬牙道:“什么平安!周隋既然盯上了北海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攻城了。北海郡这两千守城兵,一没打过仗二没见过血,根本拦不住周隋。到那时候,我这个城门官,抵挡不住乱军,照样逃不了一死。”
“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搏出另一番天地。”
“我意已决!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去收拾院子,准备迎接贵客。”
杨氏只得低声应了。
待杨氏走后,王通深深呼出一口气,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