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气:“道理我都知道,就是心里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
赵元修也笑着叹一声:“别说你,就是我想到这些,其实也忐忑难安。整个人像悬在半空,不上不下,没个着落。”
只有等到尘埃落定的那一日,这颗心才能彻底放下。
或许一两年,或许三五年,或许要更久。谁知道呢?就是这份不确定性,才更令人焦灼忧虑。
兄弟两个低语许久。
赵元明走出书房的那一刻,便收拾起了沉甸甸的心思,像往常一般露出温和的笑容。
燥热的天气,依旧喜欢坐在门口的三曾叔祖,咧着嘴笑着,满口的牙几乎掉光了,只剩最后一颗倔强地留在原处。
“月牙儿生了龙凤,这么大的喜事,王府肯定要设宴摆酒。”三曾叔祖今年都九十二了,精气神还是好得很,看这样子活到百岁都没问题:“到时候别忘了将我也带上,我得去喝一杯喜酒。”
赵元明失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三叔祖。不过,三叔祖还能喝酒吗?”
三曾叔祖呵呵一笑:“喝一两杯无妨。”又有些遗憾地叹口气:“月牙儿这一走就是两年。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只怕我闭眼前是见不到她了。”
赵元明笑着哄道:“三叔祖至少活到百岁,过几年月牙儿和世子带着儿女们回来,第一个就来见三叔祖。”
三曾叔祖乐得嘎嘎笑了起来:“那感情好。我就盼着那一天哪!”
不到两日,这桩喜事就传遍了北海郡。
北海王府果然大摆宴席,三天的流水席,吃撑了亲眷好友的肚皮。
郑二郎趁着这等良机,正大光明地出入王府,以未来女婿的身份操持宴席琐事。
郑玄青文不成武也不太行,不过,他也有常人难及的优点。放得下身段,脸皮足够厚,和谁都能说得上话。:筆瞇樓
这三日的流水宴,郑玄青几乎一直伴在未来岳父北海王身边,招呼往来宾客。
北海王看在眼底,对这个毛脚女婿的表现还算满意。对于郑玄青时不时地溜去见未婚妻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府内宅里,郑玄青凑在徐莞身边,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徐莞轻笑了起来。
“莞儿,”郑玄青含情脉脉,喊未婚妻的闺名顺口极了:“我真想早些娶你过门。”
徐莞忍不住又笑了:“你这么叫我,我总觉得奇怪得很。”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