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榻边痛哭失声,紧紧抱着她没有温度的身体,哭着求她活过来。
可她再也没有醒来。她就这么永远离开了。他时常梦见她,每次梦境里,她都默然转身远去。无论他如何恳求,她都不肯留下。
她成了他的心魔,整整折磨他数年。后来,三十八岁那年他重病一场,临死之际,他还在想,不知有没有来世,能不能再遇见她。
老天有眼,竟让他重生了。
他对她志在必得,绝不可能就此罢手。
徐靖去了冀州,北海王府那些碍眼的亲兵大半都跟着去了。太子不在京城,父亲慕容尧不在京城,永明帝沉迷女色,朝堂内外混乱,人心不安。
赵家防守森严,她深入简出极少出门,偶尔出府亲兵众多,想悄然带走她,绝无可能。
还好,叶家人来了。
这是他动手的最佳良机。
他眯了眯眼,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很快下定决心,叫了几个亲兵叫来,低声吩咐了数句。
这些亲兵,都是慕容慎的亲信。主子的命令再荒诞,亲兵们也面不改色,低声领命退下。
一切都安排布置妥当,慕容慎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喃喃低语:“夕颜,我们很快就要相聚了。”
赵夕颜蹙着眉头,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过了片刻,赵夕颜睁了眼。
玉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天还没亮,小姐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赵夕颜被噩梦惊醒,已经没了睡意,随口道:“嗯,你也睡吧!”
玉簪模糊地应一声,很快又睡着了。
赵夕颜闭上眼,静静躺了一个时辰。等到天亮了,才起身洗漱穿衣。
七堂妹赵鹊羽像只小喜鹊一般飞了进来,一张笑脸在晨曦中俏皮可爱:“六堂姐,今日我娘要去普济寺烧香,大嫂二嫂都要去,我也打算去。你要不要一起去散心?”
赵夕颜抿唇笑道:“寺庙里人多,我喜欢清静,就不去了。”
她很清楚,慕容慎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她。她出行格外谨慎。像普济寺这等陌生脸孔极多的地方,还是不去为妙。
赵鹊羽不知就里,摇晃着她的胳膊撒娇:“去嘛去嘛!整日闷在家里,有什么意思。我们多带些家丁护卫,也就是了。”
赵夕颜笑着哄小堂妹:“你去玩,我在家里做些好吃的,等你傍晚回来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