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清拉住她的袖子,苦苦求饶,让她把陆呦快点放出来,小师妹受不了,因为她没有灵根。
徐千屿莫名其妙。修仙之始,在于炼气,炼气之始,在于灵根。灵根是修士根基。陆呦要是没有灵根,怎么修炼,又怎么可能被师尊收做徒弟呢?
蓬莱仙宗一直是竞争制,又不是搞慈善的。
何况戒律堂的暗室就是个小黑屋,不过是关两天禁闭罢了,谁没关过,又不伤及根骨。
师弟还欲再辩,已被她关在门外。千屿试着把带着大洞的前襟脱下来。她这会儿不想去想“伏龙”出鞘时的光和热,也不想承认自己在惊骇的同时,滋生出了一点艳羡乃至嫉妒。
她心里微妙地绕过这些念头,只是恨恨地骂一声倒霉:那个蝴蝶流苏领扣,还是师兄买的呢,才戴了三天。
背过身时,她忽然感觉方才校场上“伏龙”出鞘时那种带着杀意的热气,如飓风贴地而来,冲她脖颈。徐千屿睫毛一颤。
然而就在那热气触到她的瞬间,有一股极强的力量“当”地介入其间,将其远远挡开。
这剑气极寒,徐千屿后脖颈“唰”结了一层寒霜,她反手一摸,摸到一手湿气,惊而回头:“师兄?”
立在她身侧的剑君发梢微动。此人黑发黑眸,通身的雪白衣衫,道心沉静,杀气内敛。
只因太冷,太静,这张堪称昳丽的面孔被冻凝得如冰俑般毫无生气,讳莫如深。正是方才返回蓬莱的沈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