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笺冻结。
信蝶身上灵力虽然弱,但是有古老的宗门禁制,要逆反并不容易,两股力量急剧对冲,纸笺都颤动起来,最终,仍然叫他冻成了两块冰牌,插在“境”中。
那里茫茫雪地,唯一突兀的颜色,是插在雪里的糖葫芦,还有旁边的月饼木盒,已蒙上了些许落雪,显得既弱小,又孤零零的。
沈溯微扫了一眼那些明显不属于他的东西。
徐千屿直接叫人从灵修态中拽了出来,睁大眼睛,因为沈溯微将木剑放在她手中:“从此之后,剑不离手。”
又将糖葫芦递给她:“现在可以吃了。”
她握住剑柄,将其放在裙上,心跳砰砰地坐了起来。很难相信师兄半夜把她叫醒,就为了叫她立刻吃一个糖葫芦。
她欲言又止,待心情平复下来,闻到甜香味,才发现头昏是因为腹中饥饿,便小口小口地吃起糖葫芦来。
等吃完了,沈溯微领她继续走。
走了一会儿,徐千屿心道:他怎么不背我了呢?
这样又慢下来。
算了,不背便不背罢。想来总背着人也是累的。
徐千屿已经练习引气入体二十天,能将自己的多余的灵力排布得很好,不必师兄帮她调息;对蓬莱的人和事也有所熟知。这一路上,她对沈溯微的气也已撒够了,眼下毫无怨怼,便想是时候回蓬莱了。
但是她作威作福一路,当下变了主意,又不知如何开口,便沉吟道:“这样走着,颇有些累。”
沈溯微目视前方:“那我们走慢些,抑或歇歇。”
“不不,不用。”徐千屿一慌,怀疑师兄被她折磨得自我放弃了。
她仰头找了一找,暗示道,“灵鹤呢?”
沈溯微:“在云层上面。”
这样还是听不懂么?
“若是坐着灵鹤,从此处到蓬莱,大约多久?”
“一息之间。”
徐千屿憋出一句:“我不信。”
沈溯微:“那你可以把它叫下来,亲自问问它。”
徐千屿怀疑师兄在开她的玩笑,但也顾不得那么多,她要早日回去,便抬起手,沈溯微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其强放了下来,
“你若是没事,不要叫它上下穿行,会耗费灵力。”
徐千屿回头看着他。
可怕。师兄看来确实是自我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