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发动攻击时才会泄露魔的身份,不然,修士很难从他身上感知到魔气。他当机立断捏碎溯光镜以后,徐见素就迷失了方向。他现在才能肆无忌惮地在蓬莱穿行。
但眼前这修士,似乎对他有超乎寻常的感知力,亦有耐性。
谢妄真绕来绕去大半天,甩不脱他,前面忽然没有了落脚的阁子,只有重重树影,像某种山穷水尽的预兆。
闪电将雨幕照得雪亮,他瞥见下面的人缓缓地抬了眼,那双眼睛压在形状优美的上目线上,出奇的明亮,雨雾中若隐若现,笼出一股专注而纯然的杀气。
目光相触,谢妄真冷汗涔涔。难道他早就发现他了?
谢妄真与他对峙半晌,陡然一动。
沈溯微身如鬼魅,竟同时闪现在屋顶上,截住他去路。少年幻术师冲他一笑,皮囊在他记面前如纸般一劈两半,落在屋脊上化成无数桃花瓣洒落下来。
谢妄真弃了皮囊,从背后化磅礴黑气逃开数丈。
空中白色剑影一分为四,砰砰砰砰连续向他钉去!
黑雾汹涌,迅速渗入茂密树篱,融进昏暗天地内。
身后那剑修安静周密地绞杀他,等他耗尽就则锋芒毕露,穷追不舍,他伤重不敌,一路落血落骨。为今只有一个去处——他留在蓬莱无真体内尚有三分之一的魔魂。
但无真用了钉魂术,他这一去究竟是被拘,还是能号令那句身体为他所用,也只能赌一把。
黑雾撞开窗户,没入榻上少年体内,随即窗户“啪”地拍回原地。
徐千屿坐在床边,一勺花露刚喂进去,床上那少年忽然身子一颤,“噗”地喷了她一裙子的血。
外面风雨交加,拍打窗户。她手一顿,愕然看着那鲜红血迹,又赶紧去看微微痉挛,似乎承受着痛苦的无真。
这怎么回事?
陈铎把对战录影掐头去尾公映,见到她的人全露出异样神色,徐千屿烦得想死,不想在有人的地方待着,干脆到无真这里买个清静。
结果没三两下,就把无真喂吐血了。
徐千屿怀疑地看着碗:“这花露”
系统:“我以小蜜蜂的名义起誓,新鲜安全!!他肯定是自己的问题。”
徐千屿凑近床边:“师叔,你怎么了?”
她本想帮他擦一下唇边血迹,无真陡然用力捏住她的手腕:“嘘,噤声。”
少年面色青白,额角青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