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晃动在他袍领上,他正色起来:“怎么了,不开心?”
徐千屿不理会。
阮竹清从窗口看着她,在她关窗时,一把架住窗,笃定道:“你就是生气了。”
片刻,又小心抬眼:“是我惹你了吗?”
他自小锦绣丛中过,朋友众多,极擅长看女孩子的眼风。前世亦如此,徐千屿若是不快,他总是第一个知道。
“没有。”徐千屿垂眼。这一世阮竹清除了给她白送钱,倒也没做什么出格事。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上银冠,“你喜欢这个?”
“喜欢啊。”阮竹清忙道。
“送你了。”她自窗口丢给他,合上了窗,“别来烦我。”
阮竹清接住的银冠,月下泠泠地闪着白光,不花钱白得的,当高兴才是。再看面前紧闭的窗,不远处漆黑的阁子,吹熄的蜡。不知为何,他却有些怅然若失。
感觉她以后也不会在那里卖木盒了。
按说这少女脾气这样差,性子专横霸道,也不知道哪一句就把她惹了,叫人战战兢兢。可是看她神情失落,莫名离开,却实在让人心头难安。
徐千屿刚坐下,窗又砰砰砰给人敲响。
打开窗,果然是阮竹清在窗下,烛光照亮他一双眼,他不嬉皮笑脸时候,竟照出一种略带难过的认真:“那个,徐千屿,我们可算是相交了?”
“谁跟你相交了?”那双髻少女神色倨傲,唇边讥诮。
不就是普通的宰和被宰的关系吗。
“那我阮竹清想交你这个朋友,可以吗?”
“哎那个那个”眼见她要关窗,阮竹清眼疾手快架住窗,二人手上灵力相斗,震出浅浅嗡声,“发冠没有白送的道理,我请你吃顿饭作为答谢总行吧?”
徐千屿停了手。自打来了蓬莱,整日与土豆玉米作伴,此话听起来,恍若隔世。
阮竹清:“去凡间吃,大酒楼,随便点!”
徐千屿,想了想:“带一个人。”
“谁?”
“虞楚。”
阮竹清略一回想,那只抖成一团的小兔子,笑道:“好啊。”
几人站在一人高的木制巨鸢前。白色光阵中,机括变换,阶梯自现。阮竹清果然豪气冲天,他有一艘鸢:“两位师妹,请上船。”
他又是内门弟子,携有手令,出入禁制自如。那巨鸢自金色的禁制中浴光穿出,将灯火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