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低眼一瞧。
徐千屿有些蔫萎地看着前方,睫毛不住地眨动,犹然镇定,但从面颊红至耳稍。
此事原本无碍,偏生看见她脸红,沈溯微赫然感觉心里有什么塌陷一瞬。又道不好,她年纪太小,道心不坚,他竟没考虑周到。
徐千屿眼前突然一白。她眼睛瞪大,忽然便看不见也听不着了,寂然一片。
沈溯微将她视、听两感都封住了。
他目视前方,右手握住徐千屿手腕,轻轻一拨珠帘,走进内室。
魔气越来越浓郁,蛊虫、蛊母现世,正当诛杀。但将她一人丢下,恐怕她不安。
忽然失去视听,徐千屿不仅不安,且慌乱异常,感觉师兄抓住她手腕,她便如溺水之人一般挣扎,一通乱抓,非要握住他的手。
沈溯微觉察到了,一面向内室走,一面反握住她。
数步之内,他便学着徐千屿当日扣住他一样,腾挪五指,扣住她。这种握法握得更紧,更能将她安抚。
徐千屿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
她虽确实听不到了,但方才内室的声响,不知为何还在耳边嗡嗡幻响。
她感觉冰凉的珠帘从滚烫的脸颊上滚过去,随后她感觉师兄冰凉的手先是握住她,随后冰凉的手指竟一点一点从她指缝侵入进去,同她十指相扣。
她面前一片纯白,脚下有些相互打绊,几乎是被师兄拖了进去,站定了,只感觉室内的露水百合香得迫人,香得令人呼吸困难。
沈溯微手上冰锥带剑风,“嗤”地穿过两片红罗帐,一剑贯穿蛊虫、蛊母!
那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冻结一对相拥的冰雕。红罗帐也叫冰锥扯下,恰恰好覆盖在冰雕身上。
这样二人即便醒来,也不至于无所遮掩;即便是有人乍进阁子看见,也不至于失却体面。
很符合沈溯微一贯形式的风格,细致,周全,毫厘不差。
沈溯微审视了片刻,方垂眼看徐千屿。
徐千屿立在原地,五感乍剩三感,便使得嵌入她手指的他人气息格外明显。
真的是师兄吗?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没有和她有这么亲近的接触。她一时间竟不敢动。
沈溯微原本想等她脸上红退下去一点再带她出门,但盯着她半天,她面颊热气一直不散,他还敏锐地感觉到,她手指略微一动,手心又渗出些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