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海里捞出来还是看在同宗之情的份上,你又欠我一桩人情。”
血红印记将徐千屿的火柴人涂红了。
“你要脸吗?”花青伞道,“自己欠下的债,让徒弟帮你还。”
无真不说话了,看起来很要脸。
“你不要对我们抱有太多期许。顶多是将魂魄分开,拿回来做个全乎些的鬼,但牺牲你这幅壳子,未必一定杀得死魔王。”花青伞道,“当年我们万符宗还在时,我的师尊虚纵道人便预言,日后魔只会越来越多,魔中亦有人杰,会一统魔界。天道钟爱似人非人之物,徐千屿缺了一魄便已得天道喜欢,那魔王更是天地之造物,轻易死不了的。”
“我帮你占一卦吧。”花青伞掏出一枚旧铜钱,“正面,是世间无魔;背面,魔王坐大。”
锈迹斑斑的铜钱在空中发出嗡鸣之声,竟竖立着落在纸面上,旋转数周不停,没有任何一面落地。
“看起来不太好呀。”花青伞迟疑道,“还要杀吗?”
“杀。”
纸面上忽然多出了很多红色的胡乱划痕,烛焰翻滚。花青伞意识到花凉雨出来捣乱,反手将白衣女鬼的枕在自己肩上的脑袋扣住,摁回了棺材里。
那符纸已经被烛焰烧了个洞,对话只好仓促结束。
无真的魂魄虚弱地飘回昭月殿,飞速钻进徐千屿帐中,大口吸收灵气,直接将聚灵符烧了。
徐千屿觉得很冷,迷迷糊糊中裹紧了被子。
弟子大会的后赛因有混战,战况变得极为激烈。所谓混战便是前赛各道的优胜者不论派别,抽签混战,打得花样百出。观赛者也极多,各式坐骑、云车纷至沓来,坐满了长老、长老家眷。
徐千屿今日对战术法宫弟子林殊月。
林殊月一袭粉衫,飘在空中,自掌中飞出浅粉色花瓣无数。看着极为仙气,但每一片花瓣都有尖角,形同锐器,旋转着裁开空气而来,危险至极。
徐千屿转眼便被海浪一般的花瓣围在当中,看不见了身影。
花瓣海流动如烟,迷人眼目。拿剑挡开一片,马上便有新的补位上来。
法修弟子会造阵,徐千屿身为剑修,并不会破阵。但她知道阵法和练出剑意的剑法相同,都是连贯一体,也只能整体破之。
她握紧木剑,注视着眼前逼近的花瓣海。
若是一片一片地打,肯定不成。但她对阵法毫无研究,不知阵眼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