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起了刘塬来,刘塬怒瞪了一眼,刘永铭只得缩了一下头,不再说话。
“退下吧。”
刘永铭一听,转身就往队列而回。
但那厉舒才却立在那里不走,再次揖拜道:“臣闻,为国之基,资于德礼,惟于诚信。司信而威,民信而立。圣人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民疑则令废,令废则无诚,无诚则不信。虽忠信而可疑,虽矫伪而无咎!杜氏田亩之不明,不可不察。若使民疑官商勾结,又疑朝廷放纵权贵,而使国之法不遵,此乱治之相也!”
厉舒才也不愧是能言善辨之人,说话一套一套的,弄的皇帝不查都不行了。
刘塬看了曹岳一眼,曹岳连忙出列说道:“臣,平章知政曹岳,有本要奏!”
“奏来!”
曹岳沉稳地说:“杜氏之田与他家田不可一言之。杜氏之富,比之国库,非一般人家可言之。凡长安商贾货贸往来,皆以其票号为记,牵一发而动全身,望皇上慎行。非是不查,乃不可使之酷司,以免百姓疑之挤兑,而使其票号生乱、物价及长。凡长安城之官吏,不当查此行者!”
刘塬想了想,又道:“右都御史侯爱卿,可胜任否?”
曹岳马上说应道:“不可胜任!侯右都乃太子近臣,其之言行,有佐臣之顾虑。”
曹岳的意思是,现在侯不平是太子的近臣,他的一言一行都将成为太子的榜样。
如果杜氏真的有罪,因经纬票号过于庞大,关系错综复杂,怕是要使一些非常规手段才能达到目的。
而这又不是太子应该学的。
曹岳说完这话,又马上说:“新任大理寺少卿余讽,可以为之!其上任不过数日,在京未有所人脉,无枝节相通,且清正廉洁、敢为敢言,可以信之!”
刘塬马上向着殿中问道:“余爱卿来否?”
“臣大理寺少卿余讽,奉旨听宣!”
刘永铭侧头看了过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余讽的相貌。
那余讽身材不高,背还有些驼,脸上虽然显有一些富态,但却是一副劳累的样子。
是个人被像养猪一样关了半年多,也会这个样子的。
那余讽来到殿中拜了一拜。
刘塬说道:“朕令你清查此案,但不可施以官威。以咨事、询访为要,查案时不可生出祸端出来!”
“臣领旨!”
刘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