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隹高说着转头看了看李裕,他好似在说希望李裕也不要把今日之事说出去。
刘永铭却喃喃得说:“不说?天知地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呀叶连枝!我知你不幸,但你又为何要将此不幸嫁于他人呢?齐国投汉之百姓又何罪之有呀?太子也曾多次与我说,要将黑市人贩给端了,本王每每以穷苦之人无以为计,人贩子可变相安顿为由拒之。你可知当时本王心里有多难受么?”
山隹高无以为对。
刘永铭又道:“治你,叶先生那里我如何交待?不治你,本王对那些受难百姓又如何交待?且不说别人,就说在这桌边坐着的琇儿。她几经磨难,若非心中坚毅,想来也没勇气活到现在了!我又该拿什么来给她一个交待?她的母亲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山隹高看了一眼崔珚琇,心愧得低下了头去。
刘永铭接着说道:“这世道已经很不公了!你别说什么不说出去就好了的话,更别说你现在已然收手之语!本王每日在街头、在朝堂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看着那些不法不公不德不耻之事,这心头已够难受了!老百姓不摊上事还好,一但摊上,想得到一份本该有的公正都得跪着磕求那些世家权贵、朝官地吏们大发善心!”
刘永铭怒气冲冲地接着说:“只要百姓之利与官府、权贵有所冲突,就没有半分公正可言哪!那些被你贩卖、凌辱、杀死之人又何其可怜!你说,本王该拿你怎么办呀?”
一时间,厅堂里雅雀无声,甚至没有人动弹一下。
能动的也就只有那根本没动过几筷子的饭菜飘起来的热白烟了。
刘永铭等着山隹高的回答。
山隹高低着头一语不发,醒悟过来的他不明白自己这些年到底为什么而做了这么多的错事。
李裕自己虽然没在地方上做恶,但也想起了李家族人在陇西当地仗着有钱有势,的确是做下了许多恶事。
宫玥璃想着他父亲因要为百姓鸣不平而与权贵相争,最终落得发配西北的下场。
而崔珚琇又想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遭受到的种种苦难,心中酸涩非常。
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说不出来的声音。
一时间众人无语。
许久过后,刘永铭轻叹了一声,说道:“你去吧!反正在叶先生的心中,你早已经死了。本王也不想再见到你,你有多远就走多远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若再让我看见你,即使是偶遇,本王也不会再后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