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仲道正要上前,刘永铭将手摆在他的胸前,让他不要靠近。
袁魁的动作是在手上,但那张嘴还在继续唠叨着。
他接着说:“一个两天才能免强找到一顿吃食之人,谁又能看得上呢?为什么?为什么穷就只能让穷人爱?在她眼中,我就根本配不上她?钱是什么?钱就这么重要吗?有钱就这么了不起吗?那也只不过是我花点心思便随手即可得之物而已呀!她为何就不能多看我两眼?但凡她多看我几眼就知道我胸中天地之广!就知我不是顽石,乃是和氏之玉呀!”
刘永铭此时又问道:“她到底是谁?”
“是谁?是个坏女人!一个从来不拿正眼看我,却让我魂牵梦绕的坏女人!”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爱她,你心里没有她。你只是因为自卑而让你自己感觉是在爱她,你只是想从她那里得到她的承认而已。但她没承认,甚至都没多看你一眼!这样的女人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袁魁侧着头,楞愣地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又道:“你心里真正爱的是你脚下的这一位!从一开始就是!只是你自己不想承认。如果不是这样,你根本不会想着去科考、去出人投地,你也只会自卑地默默活下去。”
“不,不是!”
“你想给她挣一份诰命,你想在当官以后风风光光地把她娶进门来,但你们却连亲都没结,她就亡故了。所以你才心恨!你心里最恨的不是那个看不上你的女人,也不是父皇,你恨的是你自己。你觉得你无所不能,谁也比不过你。可到头来,面对至爱的离世你却无能为力!”
袁魁沉默了一下,揭开了瓷瓶的封盖。
刘永铭突然问道:“你就这样得地去死了?你就不怕我把你与你妻子挫骨扬灰了么?”
袁魁笑了笑,收起了刚刚的癫狂,将瓷瓶里的液体一下子都喝了下去。
袁魁喝瓷瓶里的东西,随手将瓷瓶一扔,说道:“你不会!你和我是同一类人,你不想步我的后尘,所以你会把我跟她埋在一起的!”
刘永铭沉默了一下,听得袁魁嘴里念念有词:“花飞本物释,流云是非时。釐尔初霞帔,从以从以传。”
袁魁的话没有说完便一头栽了下去,跌进了那被挖开的坟坑之中,直直地摔趴在棺材之上。
他趴在那口棺材之上,眼角、嘴角、耳朵里都流出了黑血。
他的表情十分痛苦,但那嘴角却还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