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果然没说错,今日这筵席,来的文官都是比李崇义地位还尊崇的。朱驹把洛阳城里军政双方最高的官员都请来了。
那罗平海和宋掌教试招没讨得好,这时已经站在了朱驹身后。席上还有三两人等,都是布政司和按察使两个衙门的属官,像是莫魁和宋继祖这种护卫,全侍列在各自上司身侧。
“刘参将,上次你在衙门索要粮饷,我老孟多有得罪。见面也是缘分,喝杯查算了!”孟义山主动推了一杯茶过去开口和解,口气却是那种我是老大,你是老二的强硬势派。
他这种大人不计小人过的硬梆话,把刘礼噎得面色连变,闷哼了一声没言语。操起茶杯灌了下去,握杯的手却是用力过猛,骨节显得有些青白。
按察使薛景忠见他两人似乎有些宿怨,开口解劝刘礼道:“刘军门已经升任了代总兵,代替已故马大人掌洛阳军务。孟巡检也不做捕头了,你们从前职责上起的冲突,还是揭过了好!”
刘礼不能不给这位老大人面子,嗔然说道:“些许小事,我没放在心上!”
老孟口头也是唯唯而诺。心里却想“娘的,这鸟参将升官忒快了,怕是钻营有力,不是靠的真正本事。”
孟义山本来就和朱驹有梁子,刚上来耍出那幅横蛮态度把赵天泽也给得罪了。
轮到严骥和这几位大人对话时,自是礼数周全,应对的不卑不亢。
严先生饶有兴致的观察这一桌,永宁郡王的意图还真是难琢磨,把这些洛阳官场上的棘手人物都邀约到一处,即便其中官位最低的老孟也是凶狡过人。
众人围坐在桌边,似乎都有些心思,一时谁都没有开口,朱驹几次欲言,又看了看赵天泽。最终没有说话。气氛如此诡异,让老孟察觉到朱驹这次邀宴怕是有点鬼祟。但他是百无禁忌的人,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孟义山率先打破了沉默,对着刘礼笑道:“我说老刘,看来你和老子一样,也是嘴里忒淡。咱们摆上半席开开荤。”
他想暂时与刘总兵修好,便让人下去搬上两坛好酒,布上四色小菜,准备与刘礼畅饮一番。
一席酒菜,顷刻功夫便端了上来。除了老孟自斟了一杯酒外,没人去动。玉坠儿见状不待老孟示意,便从他怀里起身,给这几位大人面前的空杯倒满了酒浆,她心猜这些人必然有事要谈,调笑了几句便知趣的退出了雅阁,临去时的秋波勾了不少随从侍卫的魂去,席上的几位却对这位美人视而不见,心思仿佛放在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