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母女二人共乘一辆马车,虽说自己娘家嫂子说的话,王夫人依旧意难平,眼下的指望肯定不能在贾政身上,王夫人只把扬眉吐气的希望寄托在宝玉身上。
“也只能指望殿下将来能够出把力,为宝玉说一门好亲事了。
元春道,“宫里殿下虽还有两个妹妹,可年纪都太小了些王夫人忙拉着女儿的手,急切地道,“年纪小不怕,先把婚事定下来,你看琮哥儿和他媳妇
太太也太急了些,也未必一定是要娶公主,永昌驸马有个孙女儿与宝玉正同龄,再就是恭顺郡王还有个出的女儿,这两位郡主与宝玉的年岁都相当。”
王夫人却不甚满意,虽都是皇亲国戚,可离皇帝一脉都太远了一些,她道,“这些连忠顺王府都比不上呢,忠顺王府的虽是郡主,可也封了公主了。”
元春知道母亲一向都好拿宝玉与贾琮比,不由得耐心劝道,“这都是暂时的,将来还怕宝玉没个好出路?”
王夫人想到自家的女婿,心头生出期盼来,“是这个话!你总共就这一个兄弟,殿下将来总是要多关照他一番的。我就知道,他这辈子是个有造化的,也不枉他巴巴儿还带块玉来。”
元春也跟着笑了。
进了四月,辽东这边的天气也渐暖起来了,贾琮领着一群女眷在附近转了一圈后回来,庭院里,乌进孝和乌进忠两兄弟跪在瓦片之上,膝盖处的血透过厚厚的夹棉裤子渗出来,二人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看到贾琮,乌进孝膝行两步过来,哀求道,“侯爷,奴才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猪油蒙了心,贪主子们的家产,请侯爷给奴才们一条生路,允许奴才们将功赎罪!”
贾琮顿住了脚步,低头看了一眼扒着自己裤脚的宁府黑山村庄头乌进孝,“这几年我顾不上你们,不过,也不是没有敲打过你们,你们欺本国公年轻,不把本国公放在眼里,这交的租子是一年比一年少,年复一年地在我跟前诉苦,没有一年的年成好过!”
贾琮说到最后,咬牙切齿,“黑山村是祖宗留下来的产业,土地肥沃,旁边水利又好,旱涝保收之地,为了少交这些租子,真是难为你们每年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灾情来,不是突然下了碗大的雹子,方近一千三百里地,连人带房并牲口粮食,打伤了上千上万的,就是一年五六个月没有一日晴天,田庄一年比一年少,本国公先前怎么跟你们说过如今才知道求人来了!“乌进忠也是倒霉,本是管着荣国府的八处庄地,比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