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蛰原来一直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为程英治伤。
该怎么形容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呢?仿佛结了一层霜,瞳孔黑沉透不出一丝的光,有些漠然的冷酷和冰冷的嘲讽。
余娇心口一缩,这才注意到他胸口的刀伤,衣襟上的大片血迹已经氧化成了暗红色。
“你什么时候受了伤?”余娇拉住了他的衣袖,带了一丝恳求道,“我帮你看看伤。”
余启蛰站着没动,垂落在袖中的手指却微蜷,他是想拂开她的手的,但他还是不忍心那样冷酷的对待她。
余娇扒开了他的衣襟,看到那刀伤,眼圈一红,她将金创药倒在伤口上,嘴唇发抖,轻声道:“对不起,余启蛰对不起”
她怎么又哭了呢?余启蛰看着她脸颊上滚落的大颗大颗眼泪,他明明已经随了她的愿,放过了程英,也让她救治程英,她为何还要哭?
余启蛰终是抬起手,用指腹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他不是没事麽?”
余娇仰着脸去看他,拉住了他的手,“余启蛰,对不起”
余启蛰抿了抿唇,扯出一个薄凉的笑,他清楚她这样固执的跟他说对不起,是希望得到他一句没事了,没关系,可是此时此刻他说不出口。
“余娇。”余启蛰连名带姓的唤了她,他声音虽然无波无澜,没有很强烈的波动,却有种深深的疲倦,“我也受了伤,我也会疼。”
他从余娇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嗓音沙哑,“如果站在这里的那个人是程英,那么死的人将会是我,如果是这样,你也会像护着他一样,拿命去护我吗?”
“你用自己的命去保他,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是我的妻。”余启蛰静静看着余娇,却有种平静的疯感。
余娇被他的话刺得有些无措,眼泪不受控的顺着眼角再次流了出来,她这一辈子的眼泪好像都要在今日流尽了。
“我当然会拿命去护你。”余娇鼻腔酸涩,再次去拉余启蛰的手,“你是我的夫君,是我未来孩子的父亲,是我这辈子的心之所属,我怎么会不在意你的生死?”
手再次被拂开,余娇有些委屈,他又用那种拒之千里之外,冰冷的姿态来对待她。
可这次的确是她惹他伤心,生气了。
她不管不顾的去抱住了余启蛰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我从来只拿师哥当亲人。他曾为我而死,我欠他一条命,我不能不愧疚,但我无法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