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贞见薛破夜镇定自若,谈笑间,竟将几名鸿儒说的面色白,脸上终于露出微笑,看着薛破夜,满是敬佩。
辰隐先生本来一直对薛破夜冷面而视,听他一番言语,表情微松,但依然冷声道:“商之利者,无非敛财聚物而已,对社稷却无大功。你口口声声说商者功高卓越,老夫却不以为然,试问天下安稳者,商人有多少功绩?”
薛破夜看了辰隐先生一眼,见他目光已无先前那般的轻蔑不屑,还颇有几分疑惑,显然是奇怪薛破夜为何有这等见识。
“辰隐先生,诸位有才学的前辈,薛某并非想为商人辩解什么,只是天下百行,各司其职,也各有其成绩功业,商人直接主导社稷虽不多,但历史上却也有几位功绩不凡的大商巨贾!”薛破夜话匣子打开,立刻觉得头脑异常清醒,正色道:“商人之祖,自然是建下无数功业的陶朱公,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最终破吴,陶朱公自然是功绩第一人,陶朱公精于商道,诚心精明,挣下了万贯家财,诸位难道会说陶朱公是一介贱商?”
陶朱公便是扶助勾践建下大业的范蠡,他经商有道,被商人追为商祖。
此话一出,众人皆有尴尬之色。
薛破夜扫视众人一遍,众鸿儒都是低头掩面,柳拓倒是镇定自若,端着酒杯,轻轻品酒,似乎并不将薛破夜的话放在耳中。
薛破夜也抿了一口酒,今日这宴会,酒水倒是不差,虽无烈火烧那般烈,但自有一股酒香。
萧莫庭凝视着薛破夜,缓缓问:“还有何人?”
“吕不韦!”
薛破夜放下酒杯,显得很惬意,悠然道:“另一位对社稷有着巨大贡献的便是吕公不韦了!”
吕不韦是战国时期卫国的一名珠宝商人,一生中最大的生意便是做下了秦国庄襄王这笔买卖,在庄襄王落魄之时,慧眼识人,倾力相助,最终靠着这枚棋子,飞黄腾达,显赫一时。
“吕公最后官拜相国,始皇帝都要尊他为仲父,始皇帝初登帝王之时,吕公可是权倾一时,秦国施政国策都由他来,秦国最后席卷六国,一统八荒,虽是始皇帝的雄才伟略,却与吕公的基石功绩不可分开!”薛破夜摸着鼻子缓缓道:“诸位鸿儒自然也知道,吕公编撰的《吕氏春秋》可是咱们文章之道的瑰宝,好像在座的诸位甚至是整个大楚的文人,都没有这等功绩。想必诸位也不会忘记,他可是从商人起家,最后才走上了政治之路,莫非大家以为他也仅仅是个贱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