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放声大笑了起来道:“早听说你这小子喜欢糊弄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嘿嘿,你父王才不会问咱好呢,臭小子,说谎都不打个草稿,得了,别废话了,来,让三舅好生瞅瞅。”
“……”萧畏没想到自己这个三舅人长得倒是白净得很,可话却粗豪得可以,居然当众揭穿了自己的客套话,一时间便自语了——萧畏此番前来燕西,项王萧睿连问都不曾过问过一句,自然别提代为问好之类的话了,倒是王妃柳鸳曾略略提点过几句,可也都是含含糊糊地没说个透彻,只是说了三位舅舅的名讳,其它的一概不提,至于问好之类的话,也同样没有半句,当然了,萧畏也就是句客套话罢了,哪想到柳振雄竟如此不给面子,还真叫萧畏尴尬得够呛,苦笑着摇了摇头,缓步走出了骆驼墙,来到了柳振雄的马前。
“好小子,都长这么高了,好啊,呵呵,跟大姐还真像,好!”柳振雄见萧畏到了近前,紧赶着便翻身下了马,一把扣住萧畏的肩头,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角不由地便湿润了起来,重重地拍着萧畏的肩头,很是感慨地说道。
血总是浓于水的,尽管萧畏并不清楚自家老爹老娘与外公这一头究竟有何过节,可对于萧畏来说,那都是上一辈的事儿,跟自己没多大的关系,这一见柳振雄动了感情,心里头自也是暖烘烘地有种要落泪的冲动,赶忙掩饰地开口道:“三舅,您老人家怎地亲自赶来了,甥儿实是担当不起啊。”
“傻小子,还跟你三舅客气个甚。”柳振雄伸手拍了下萧畏的后脑勺,爱怜地笑骂了一句,而后长出了口气道:“小畏这一路行来受苦了,唉,三舅前番听闻有贼子半道打劫,心始终是悬着的,天幸小畏事,否则三舅断不跟那帮贼子干休!”
一听柳振雄这话里有话,萧畏心里头登时便咯噔了一下,再一想起陈淮南的身份,隐约间已瞅见了燕西内部的一丝『乱』象,然则在这个当口上,自是不好就此事进行深谈,这便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头已有了主意,笑咪咪地开口道:“多谢三舅垂爱,甥儿一切都好,啊,对了,三舅,这阴雨天赶路实难,不若就此安营可好,呵呵,甥儿此番从中都带了不少的美酒,还请三舅好生品评一番可成?”
军中之人大多好酒,尤其是这等西北苦寒之地,别说军汉,便是『妇』孺也都能喝上几口,柳振雄更是甚好此道,这一听有中都来的美酒,一双眼立马就放了光,抬头看了看兀自下个不停的细雨,哈哈大笑道:“好,今日你我甥舅俩自当喝个痛快,不醉归!”
“三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