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樽,不料酒劲大发之下,竟抄了个空,魁梧的身子一歪,趴在几子上,竟就此睡了过去,眨眼间呼噜声竟大响了起来。
得,这回好了,眼瞅着柳振雄话说了半截子就睡着了,萧畏也只能干瞪眼,奈地招呼手下人等将柳振雄扶了回去,一场酒宴就此算是曲终人散了,所得虽有,可却还是一鳞半爪,对于整个燕西的形势还是雾里看花,没个通透,好在萧畏也没完全将希望全都寄托在柳振雄一人的身上,宁南、宁北等一众派出去陪各营统领们欢饮的心腹手下同样领受了探听消息的任务,这不,一送走大醉而归的柳振雄,萧畏顾不得自己酒劲已有发作的迹象,紧赶着便将宁家兄弟叫到了后帐,细细地询问了开来,这一问不打紧,却令萧畏满身的酒气立马就此消去了一大半。
内外交困,典型的内外交困!如今的燕西看起来兵强马壮,其实就是座纸糊的破庙,稍不注意就得四处火起,一烧之下,燕西就将成为『乱』世之源头了——燕西之外有三大强敌,一是大草原上的突厥铁骑虎视眈眈,还有便是雪域高原上的吐蕃蛮子伺机南下,再有就是打着圣战旗号渐渐东进而来的乌骨教徒;内则连续三年遭灾,雪灾、旱灾轮着来,年年歉收之下,财政拮据,民不聊生,这还不算严重,更麻烦的是随着柳啸全重病卧床不起,燕西各大世家人心浮动,异心渐生,尤其是坐镇西州的郑家大将郑忠耿已『露』了反心,不单与突厥族勾三搭四,更与乌骨教眉来眼去,随时可能反叛,偏生本该是柳家主心骨的柳家大少柳振英是个刚愎自用之辈,武艺虽高,政治手腕却低下得很,在其主持下,整个燕西已是『乱』成了一锅粥,不单民间沸反盈天,上层建筑也一样是意见极大,整个燕西如今已是个巨大的火『药』桶了,天晓得何时就会轰然爆炸开来。
头疼了,头疼了,原本酒劲上头就令萧畏头疼得很,再一听宁家兄弟报上来的这些坏消息,萧畏的头登时便更大了好几圈,虽说这些目前都还只是传闻,并未得到证实,然则空『穴』来风,未必因,真要是燕西『乱』局已成的话,不说自己贩马的计划实现不了,闹不好一个不小心之下,连自个儿的小命都得搭将进去。
『奶』『奶』的,这些消息老爹老娘那头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说,可居然不从旁提醒一下,这真他妈的不是个事儿,还有了那老柳头都躺病床上还写信将自己骗了来,这算啥玩艺儿啊,该死的,这回麻烦大了!萧畏小心眼里直打鼓,恨不得即刻掉头便溜回京师去,可想一想,又觉得不甘心,满大帐里瞎转悠,那来回踱步的频率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