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番话里头一半是真一半是假,说来说去,不过就是在说燕西的事务并非柳家能专断的,换句话说,就是萧畏买马的事儿,他柳啸全法独自做主罢了,至于其他的话么,在萧畏听来,全都是托辞的废话而已,反正萧畏是不会去相信的,啥子不以世袭为替,嘿,还不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掌权呗,老柳家在燕西经营了近百年,根深蒂固,显然就是拳头最大的那一个,旁人要想夺位,哪有那么便当的事儿,不想给马就直说好了,扯这么多废话也不嫌累得慌!
“回姥爷的话,孩儿都听明白了,既是姥爷有难处,孩儿也不敢强求,待得姥爷身体大安,孩儿再行回转京师便是了。”萧畏心里头虽是不爽得很,可这当口上,也没他发作的份儿,很是乖巧地回了话,心里头却已再盘算着何时开溜为妥了。
一听萧畏如此表态,柳啸全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傻孩子,姥爷何曾说过不予尔马了?放心,姥爷既然叫了你来,总不成让自家孙子走空一趟的罢,姥爷这一票是一准投给小畏的,至于其他四家么,那就要看小畏自己的努力了。”
啥?这都是啥话么,还真当老子是傻瓜啊,嘿,自己努力?自己找死还差不多,这事儿您老还是自己去玩好了,咱可不是不奉陪的!萧畏虽对不能贩到马有些子失落,可相比于自家的小命,马不马的,还真没啥要紧,哪肯真儿个地参合到燕西这溏浑水里去,暗自翻了翻白眼,低着头道:“多谢姥爷抬爱,既然此事令姥爷为难,孩儿实也不敢强求,就此作罢好了。”
“哦?哈哈哈……”柳啸全没想到萧畏竟然如此作答,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这才放声大笑了起来道:“好,好,好,小畏真是个好孩子,能体谅姥爷的难处,姥爷心里头欣慰得紧,好,这事情不管再难,姥爷都帮定了,定要小畏能满载而归,这样总行了罢?行了罢?”
成倒是成,不过您老爷子会那么好说话?嘿,这后头一准还有埋伏来着!萧畏本就是个滑不留手的人物,小心眼活着呢,哪是那么好哄骗的,眼珠子一转,心中已有了计较,脸上『露』出一副腼腆的样子道:“多谢姥爷,小畏此番带了不少的货物来,银两也足,只消能换来马,价格由姥爷定夺便可,小畏绝二话。”
萧畏的话里自然是有话的,这是在隐晦地告诉柳啸全,咱买马靠的是真金白银,价格上好商量,至于其他事么,不干,您老自请高明去!柳啸全再怎么着也是在政坛上打滚了多年的老狐狸了,又岂会听不出萧畏话里的潜台词,一见萧畏如此滑溜,眼中不经意地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