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苟利社稷,生死与之,此诚大义之所在,小王虽不肖,实不敢或忘焉,王老先生以为然否?”
一见萧畏慷慨激昂状,王岳笑了,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社稷者,国之社稷也,非一家一姓所能独有,昔尧舜更替,盛世以大成,小王爷以为如何哉?”
儒家学说就这点不好,左也能解释,右也能解释,内中相互矛盾者着实不少,一方面宣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另一方面却又极度崇尧舜更替,有德者居上位之说,至于哪种说法是准,那就看各人持甚子态度了,各取所需之事每每发生,这等以矛攻盾之事累见不鲜,自汉尊儒以来,各方大家争辩来,争辩去,却始终没能争出个高下,王岳将尧舜说搬了出来,不动声『色』间便化解了萧畏话里暗藏的杀机。
哈,这死老头还真是难缠得紧啊!萧畏挑出这么个话题,本是暗讽王家支持军阀割据,非君子所应为,若是王岳就此事进行抗辩,萧畏自然有办法将王岳引入套中,可被王岳这么轻巧地一,后头的埋伏自然是用不上了,不过么,萧畏既然敢在王岳这么位大儒面前挑起争辩,自然是有备而来的,倒也不怯场,这便哈哈一笑道:“诚然如是,然,依小王所见,尧舜更替,其立足点在于民,乃是为民而更替,若此心,则不过是追名逐利之辈耳,岂不闻画虎不成,反类犬乎?”
王岳虽已是高看了萧畏一线,却绝没想到萧畏的词锋竟然厉害到如此之地步,更惊讶于萧畏的心胸竟然如此之开阔,也没料到萧畏这等出身高贵,从未体察民间苦痛之辈竟能心怀苍生,一时间心神被夺之下,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凝重,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慎重地出言道:“好一个立足点在民,王某受教矣,却不知小王爷所言之民为何物哉?”[
一见王岳上了钩,萧畏自是不敢怠慢,深吸了口气,朗声道:“亚圣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荀子亦有言曰: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古往今来,概莫如是,顺民意者昌,逆民意者亡,今,天下数分,民苦于『乱』,盼一统如盼甘霖,此即民意也,何人顺此民意,则昌,逆之必亡,今燕西大难就在眼前,若只求自保,只怕难保,王老先生岂不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耶?”
萧畏此话一出,王岳自是不敢再以黄口小儿视之,面『色』凝重地沉默了好一阵子,这才沉『吟』着开口道:“小王爷志向高远,老朽自愧不如也,然,言及我燕西大难,恐未必罢?”
燕西有没有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