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还不是一般的郁闷,而是十二万分的郁闷,这么好端端地居然就成了满京师里最不受欢迎之人,如此残酷之现实着实令萧畏郁闷透了,手捧着圣旨在前厅里呆呆地站了许久,这才气恼万分地低声咒骂了一句,扭头向琴剑书院行了去。
“预料中事耳。”在萧畏看来,十二万分不可理解的事儿,到了林崇明的口中,就只有这么一句简短至极的评价,而说这话时,林崇明甚至连萧畏递将过来的圣旨都没去看上一眼,那等轻松自如的样子,登时便令萧畏脸上的恼火之『色』彻底地凝固了。
“咕嘟”萧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狐疑地看了林崇明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悻悻然地开口道:“敢情林兄是早就算到小王会有如此之遭遇了罢,嘿,事到如今,总该给小王一个交待罢。”
“殿下高明,这都能猜得出来,不错,不错!”林崇明丝毫不在意萧畏的憋屈,哈哈一笑,鼓着掌,一派赞许状地说道。[
“……”林崇明此言一出,萧畏立马便是好一阵子的语,哭笑不得地看着林崇明,脸上的神『色』可谓是复杂已极——萧畏自家的事情自家清楚,此番出征归来之后,所行诸事可谓是极尽捣『乱』之能事,这段时日以来,京师里所有的动『荡』之源头可以说全是出自他萧畏之手,在这等局面下,各方势力自然是不怎么待见得了萧畏的胡搅,这不,就连自家大哥都受不了了,此番事情虽起于受命于齐王萧如浩的工部尚书东方隆,可其中未必就没有萧锋在后头暗中动着,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内阁大臣们竟然会一致同意东方隆的提议,这里头的味道着实不太妙。
“重耳在外而安,申生于内而亡。”眼瞅着萧畏面『色』越来越难看,林崇明却是依旧满不在乎地笑着,摊了下手,平心静气地给出了个典故。
萧畏于诗书上虽算不得努力,可往年在舒老爷子的强力压制下,好歹算是用过苦功的,对于重耳申生的典故自是了然于心,这一听林崇明如此说法,心头不由地便是一凛,眼中精芒暴闪地看着林崇明道:“林兄以为弘玄帝动手在即了么?”
“攘外必先安内,在弘玄帝看来,外藩不过都是癣疥之患耳,纵使突厥等外夷再强盛三分,亦不足以动摇朝廷之根基,而项王虽是亲弟,却恰是那在喉之鱼刺,不吐不快,某以为此番南征北战之『乱』其中必有陛下之手,今项王虽统领大军于外,看似手握重兵,风光已极,实则不然,姑且不论军中之掣肘必多,难以统掌全军,就说项王爷此番离京日久,正是陛下整治内政之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