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黄绢,摊将开来,略一清嗓子,悠扬顿挫地宣道:“皇天在上,厚土有德……”
祭文总是脱不了老一套,可谓是又长又臭,宣起来便是个没完没了,先从天说到地,又从尧舜说到现今,歌功颂德之辞不绝于耳,读者不累,听者却是腻味的够呛,可即便如此,在这等场合下,也没谁敢站出来表示不满的,从项王到萧畏全都规规矩矩地跪在香案前,老老实实地听着,便是连动都不敢轻易动上一下。
“……上香!”
随着王邈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声,冗长比的祭文总算是宣完了,这就该轮到上香这么个最关键的环节,待得上香一毕,诸王再去坟茔前象征『性』地除除草,这等差事也就可以了结了,诸王皆是熟知典仪之辈,这一听到上香的号令,自是全都暗自松了口气,各自站将起来,整理衣衫,从边上的侍者手中接过已点燃的香火,排开队形,默默地等着王邈发号。
“拜……”
王邈乃是老礼部官吏了,虽说是因在朝中不得势,被发配到了长陵来守陵,可祭祀的规矩却是熟烂于心的,这一见诸王已站好了位,立马拖腔拖调地高呼了一声。
“拜不得!”
就在诸王将拜未拜的当口上,一个略带丝戏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登时便将庄严的祭祀之气氛打得个粉碎。
“哪来的混帐行子,滚出来!”
“来人!”
“快来人,擒贼!”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项王父子俩都没吭气,倒是璐王等人跳起了脚来,一个个咋咋唬唬地『乱』嚷嚷着,等候在祭台下的官员们也因之『乱』成了一团,谁也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只是这声音怎地如此耳熟,莫非是他?萧畏早就预料到此番祭祖会有变故发生,对于此际有人冒出来打岔,自是不以为奇,隐隐也猜出了这位“程咬金”的真面目,只是对于此人居然会出现在此地,深觉蹊跷,然则见,然则见自家老爹没有表示,却也不好胡『乱』出头,索『性』闭紧了嘴,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项王显然也辨认出了来者是何方神圣,脸上『露』出了丝遗憾的神『色』,微微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着西面拱了拱手道:“老先生既然来了,那又何妨出来一见!”
“殿下有请,老朽自当遵循。”[
项王话音刚落,一个青衣老者已从西面的一颗柏树后头现出了身来,面带微笑地对着祭台上的项王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