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进了屋。屋里并不大。但收拾得挺干净,只是也没什么病人,一个童仆拿着掸子正打扫卫生,整理药柜,一个中年人坐在堂中,翻看着一些简策,不时地记一些东西。看到有人进来,那中年人连忙站起身来。微笑着迎了上来,拱手笑道:“二位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是看病呢,还是配药?”
曹冲笑而不语,张松笑了一声道:“先生看呢?”
吴普见他们故作神秘,也拈着颌下漆黑油亮的胡子上下打量了一般笑道:“三位皆是神气充足,步履轻松,目光有神。不似有恙之人。莫非是配药?还请将药方一看。”
曹冲笑道:“吴先生目光如炬,却是猜错了。我们三人虽不是来看病的,却是想请先生大驾,移趾一行出诊。我家中有一至亲之人,胸部中了外伤,伤了肺,一直咳血不止,想请先生相帮。”
“哦?”吴普嘴里哦了一声,却没能动弹,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曹冲,摇了摇头道:“那恐怕要让这位公子失望了,小人医术浅薄,看看小病还可以,这么重的伤,只怕未必治得。还请公子另请高明,不要耽误了府上贵人的病情才好。”
曹冲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吴普,又看了一眼张松,张松也有些不解。正要说话,李维大大咧咧的插嘴道:“华大师医术高明,据说当年刳肠洗腹,无所不能,怎么教了个徒弟能病人的面还没看到,就先怯了场了?”他一指墙上挂着地一只青布囊:“你既然没有这本事,这华大师的青囊,又何必挂在这里,也不怕坠了大师的威名?”
曹冲抬眼看去,只见墙上正挂着一只青布囊,虽然布色沉旧,却一尘不染,显然平时是天天有人清理的。他抽眼向吴普看去,只见吴普收了脸上笑容,嘴角露出一丝快意的讥讽,缓声说道:“正是大师医术高明,活人无数,自已却死于非命。而普不才,仗此小术,赚两个干净地小钱,苟活于世,岂敢与先师抗行?这位壮士,又何必拿此话来羞辱我一个行医的?”
张松冲着曹冲苦笑了一声,目光里露出了一种恍然的神情。曹冲点头,他也知道吴普十有**看出了他们的身份,不愿前去医治曹操。谯县并不大,曹操打了败仗受了重伤地消息想来吴普已经知道了。丞相回家探亲,县里自然是要清场的,一些可疑人等都限制入城,难怪吴普这里生意也清淡了许多。不过,吴普生气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华佗正是死在曹操的手上,如今曹操身受重伤,他自然是希望曹操死得越快越好,哪里会愿意出力医治。不能明说不治,只能说自己不会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