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家能被唐衡压得低头,这陈长文又怎么能固执到底。公子容他一点时间想想,再让人去说说,也许他就能想通了。”
“哼!”曹丕哼了一声,气息渐平,本来也是,陈群再要清名,不是还要为自己卖命吗,这名声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归根到底还是手里的实力最重要。象父亲那样手握雄兵,挟天子以令诸侯,才叫威风,有清名有什么用,要么低头来做官,要么躲在山里穷死。这些士族就是装清高,他陈群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世外高人,不食人间烟火呢。他干地那点事自己可是清楚得很。从内心里说。曹丕还有些看不上这些自命清流的士人。
可惜啊,要不是有仓舒。自己何须这么迁就他们。
一想到仓舒,曹丕的心里就象针扎一般难受,本来乌林大败,说起来是件坏事,可偏偏仓舒却立了大功,力挽狂澜,紧跟着父亲让他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坐镇襄阳带兵打仗,先解合肥之围,后夺江夏,这半年的功夫,他居然做到了平南将军,真是让人咋舌不已。相比之下,自己这个嫡长子坐守邺城足食足兵的功劳就相形见拙,根本不好意思提了。
如此下去,自己这个嗣子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如履薄冰的曹丕看中了荀家,苦心思索到了这个好办法,想借些把颍川两个大族都拉拢到自己身边,哪知道陈群却不领情,表面上不说,背地里却阴奉阳违,提个亲拖了三个月,仓舒都要回邺城了,他还没得到荀家地回音,这让曹丕怎么能不着急。
“让司马仲达去劝劝吧。”郭女王见曹丕愁眉不展,轻声提醒道。
“仲达?”曹丕沉吟了一下,也点点头:“也只有他能说动长文了。”
司马懿很快就到了陈群的府第,还没说话,陈群就抬起手说道:“仲达,你我至交,那些让人不痛快的话就不要说了,换成你,你会答应这件事吗?”
“会!”司马懿想也不想,应声答道。
陈群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司马懿。司马懿笑道:“长文,如今的大汉还是那个讲究清誉地大汉吗?党锢之祸之后,大汉就已经是日落西山,如今是乱世,乱世有乱世的生存法则,不能再抱着死脑筋了。大汉的权柄在哪儿?你想必也清楚得很,不用我多说,否则我也不会来,你也不会在丞相府里呆着了。天下的大势,你我都清楚,如果长文真要守着清名不放,那何不弃官归隐,也免得受这么闲气。”
陈群半晌没有应声,长长地叹了口气:“天下之大,竟无你我士人立足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