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鸠摩罗道:“施主不信医理,如果一开始就以针刺医治,不会落得最后疯癫的下场,贫僧也不该笃信明王劲之能,终究有愧,施主有何心愿,贫僧若能办到,必将助你完成!”
武敏之嘴唇颤抖:“告诉他们……我病好了……我病好了……”
鸠摩罗摇头:“施主不必作此念想了,你疯癫之际,将昔日恶事尽数说出。”
武敏之脸上露出深深的绝望:“我真的……说出去了?”
没有什么比疯了后又恢复正常,知道自己疯了的时候做过什么事情,更让人绝望了。
鸠摩罗双手合十:“我佛慈悲,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施主还是想想,对于相亲相爱之人,要留下什么遗言,贫僧必定带到!”
“相亲相爱……相亲相爱……”
武敏之摇头:“我这一生,无亲无爱……唯一会护着我的,只有阿婆……只有阿婆……呵……”
他说话倒是逐渐流畅起来,又露出讨好之色:“大师,你能带我出去吗?带我逃得远远的,逃去吐蕃都行!”
鸠摩罗摇头:“贫僧能来此地,也是贵地要举行祈福法会,人手调离,绝无可能带施主离去,而以施主的身体,七针刺血,余时无多,也不必考虑来日了。”
他并不知道梅花内卫的撤离,是因为二圣达成了内部和解,还以为是因为外面的大会,才将人手调离。
武敏之同样不知其中玄机,询问后情绪激动起来,又露出狰狞:“佛像行街?祈福法会?那老物死后的荣光,可比我强太多了,我死之后,怕是要恶名永载史册吧?”
他恨得咬牙切齿:“我的罪要还了,那施以我身上的孽呢?”
鸠摩罗默然片刻,准备离开:“施主没有心愿未了,贫僧告辞了!”
武敏之伸手拉住他的僧袍:“大师等等,我有心愿,我想将昔日的真相宣告世人!”
鸠摩罗道:“不是贫僧不想帮施主,贫僧也无能为力。”
“当然不是直接宣告,那对刻薄寡恩的夫妇,要的只是权势而非真相,我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武敏之笑了起来,笑得歇斯底里:“大师,你只要把我送去一个地方便行,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对了,带上一些线……”
他将自己要做的事情讲述完毕,死死盯着鸠摩罗:“大师,你们佛门讲究善恶因果,你可敢为我完成这最后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