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冲上来打翻了荆囚声手中的碗,然后争抢着将洒落一地的黑莓豆汤舔食干净。
“...抱歉。”破布包裹着的阴影说道,断裂的手腕处触手蠕动着交织成有七根手指的大手,它伸出足有两米的距离一把抓住地上的黑猫,黑猫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小家伙不太懂事。”
“啊,没事的。”荆囚声伸出梳子般的右手挠了挠自己的蠕动着的头发,“就是可惜了那碗黑莓豆汤。”
要不您再做一碗·JPG
“可惜,黑莓豆没有了。”老人说道,拖着黑猫的手一点点缩了回去。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荆囚声闻言不由低叹一声,起声说道,“那我也该走了,还有一封信等着我送到雷德领呢。”
“辛苦了,暗夜正盛,记得带上火。”
“当然。”荆囚声笑道,摸向自己的肩膀,“我随身挂着马灯呢。”
兀地。
荆囚声手中动作一顿,自己本该挂着马灯的肩膀此时此刻却空无一物。
我挂着的灯呢?
...话说我为什么要挂灯?
“他说因为这是琴鸟领的领主命他送给雷德领领主的信,如果不能完成的话那这个冬天为领地‘做出贡献’的人中就有他的家人,所以他不得不只靠着一盏马灯就从琴鸟领跑出来,翻两座山来到雷德领。”
“该死,这小伙肯定被当成了两个领主打赌的赌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把信送到后也难逃一死的命运,甚至在死之前还要被雷德领的领主狠狠地嘲笑一番!”
“我歹做些什么,该死,他就这么急着去送死的吗?”
“对了,我这还有一些黑莓豆,没有人能拒绝黑莓豆汤!”
“......”
“他愿意留下来了!黑莓豆汤成功留住了他!我也能有更多的黑莓豆了!”
最后一张日记的信息骤然出现在脑海中,而荆囚声也终于想起了黑莓豆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种长在尸体或腐肉上的、类似大豆的植物,嚼起来既有肉的口感也有肉的味道。
荆囚声不由咽了口口水,此时此刻木屋内已经恢复成他刚到来时的模样,没有长着嘴巴抱怨不停的椅子,没有舌头细长的黑猫,也没有被破布盖着的阴影,只有一团篝火,映亮了椅子和火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荆囚声慢慢拿起一根木柴,举起,于是光源笼罩的范围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