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过度集权,人为增加环节,只会导致施政缓慢、效率低下、响应迟钝,让济农仓丧失该有作用!”
众人听到这些话,不禁诧异的看了眼林大官人。
他们倒不是因为林大官人当众非议府衙而吃惊,毕竟大明是个以言论畅通为政治正确的社会,有头有脸的名人骂几句官府并不算什么。
他们只是惊讶,府衙收走各县济农仓调度权这事,怎么你林泰来比知县还生气?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说得好!堪为一针见血!”在场唯一有资格为林大官人叫好的人,自然也只有新上任的长洲县袁知县了。
新知县第一次在县内亮相,想表达一下爱民,就被府衙堵了回去,心里正憋气。
于是其他众人的疑问得到了解答,只当林大官人非议府衙是为了故意巴结袁知县。
但又有新的疑问,你一个吴县的良民,巴结长洲的知县,是不是拜错了庙门?
新知县的入境仪式也就那么回事,在饮马桥完事后,袁知县正要继续上轿走人。
但他却又发现,在饮马桥桥头的石壁上,除了张贴一些衙门公告外,还刻着三首律诗。
这又成功引起了袁知县的兴趣,毕竟袁知县是一个四百多年后能上中学课本的大文学家。
他上前仔细看过,原来是那年十八感怀三首系列。
“诚为佳作也!”袁知县大声称赞道,然后又对左右问道:“此乃何人所作。”
众人没说话,齐刷刷的看向林大官人。
林泰来也只能挺身而出,答道:“在下拙作。”
作为反复古派的人物,袁知县文学之道讲究一个反对模拟古人、解放天性、抒写自我真性情,所以更注重诗词背后的故事。
便又问道:“这感怀三首是在什么样情况下作出的?当时是什么心境?又为何刻在这里?”
这可把林大官人难住了,那会儿就是觉得,自己不能只写小品诗了,应该发表一点“有深度”的重量级作品,所以就拿了这三首出来。
正当这时,忽然有个非常勇敢的衙役冲了上来,跪在袁知县面前,义愤填膺的说:
“大老爷有所不知,林泰来曾经闯入长洲县,穷凶极恶的殴打本县衙役,前后共打伤五十余人!
当日从县衙一直打到饮马桥,然后林泰来得意忘形之际,就在桥头写了这三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