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边把剑放在她脖子上。
拖得越久,她就会越痛苦,那就结束吧。
一会还要去拿那个少年,今天就由他来当一次恶人吗?
口口声声喊着降妖除魔,可魔是自己认识之人时,真的能下得了手吗?她更是自己晚辈,师门晚辈
道袍男子一颗沉寂的道心竟泛起些许波澜,这是几百年都不曾有过之事。
远处桃树下看戏的几人忽然抬头,看向那道破空而来的血色剑光。
那剑光从十里外劈来,剑势不减,反而越来越强,以至于整片大地都被斩出一条沟壑。
唰!
剑光已至,扫起一地花瓣,以及那个道袍男子,插在老人四肢上的长剑也被震飞。
这片桃林,硬生生地被开出一道口子。
那道剑光还未彻底消失时,老人便颤抖地擦着那脏兮兮的枯瘦脸蛋,只是越擦越脏。
一个手持暗红色长剑,身后背匣的白衣少年落下地,这便是他最强的状态了。
少年侧回半边脑袋,问道:“楚?”
只是一个字,老人便停下了所有动作,委屈喜悦悲伤各种各样的情绪通通涌上心头,她再也压制不住,掩面痛哭。
“呃呜呜”
她手脚颤抖,缓缓坐下。
原本那勉强合身的男子衣裳,此时在她身上,更像是披着一件宽大的袍子。
韦夏至喉结微动,一丝颤抖声从他嘴里发出。
少年回身,把最危险的后背交了出去,长剑也摔落在地,他缓缓抬起手来,想要拉起她。
她慢慢挪着后退,那手上的噬骨之痛也不能让她放下掩面之手。
尽管韦夏至是瞎子,她还是本能地遮住那老态丑容。
真正喜欢一个人,哪怕在任何环境下,与那人相见之时,总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男女皆是如此。
“楚?”
“你怎么样?”韦夏至慢步上前,她的嗓音实在太古怪,如同一个枯朽老人。
少年嗓音再次传入耳中,她愣了愣后,低声抽噎着。
她还想控制住那股情绪。
东方怀音问她是不舍还是不甘,其实都有。
如果她第一次就彻底离去,韦夏至便不会陷入这旋涡之中。
但是她太自私了,只要只要韦夏至肯回头,哪怕是回头“看看”,有一丝迟疑,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