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广平倭,一直到隆庆五年才折腾完,不完全是张居正把戚继光调到了北方的过错,为了平倭组建了很多的客兵,胡宗宪一死,这些客兵被遣散了,倭患才留下了持续六年的尾巴。
“徐阶现在还活着!他家里还有一万亩田!这样的大贵人,就是犯了欺天的大错,也能体体面面是吧!这什么狗屁的世道!”陈壮双拳猛砸桌面,站了起来,咆哮着冲骆秉良喊道:“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徐阶这个狗王八还没有死!”
“还没有死!”
陈壮喊完之后,有些颓然的坐下,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木讷的说道:“隆庆二年,听说徐阶回乡后,我们哥几个,就准备刺杀于他,但是,死了几个兄弟,却没做成,匹夫之勇?连血溅三尺都做不到。”
“读过书?”骆秉良眼神有些惊讶的说道。
“汤总兵给我们讲过学。”陈壮点头说道,读过但是不多,刺杀徐阶不成,陈壮就开始了权豪走狗的生活,就没再读过了。
“汤克宽战死了,在古北口,本来打赢了,汤总兵想要为在大宁卫征战的戚帅分担一些压力,主动出击,却被埋伏,为国殉难。”骆秉良颇为感慨的说道。
“死了?!”陈壮眉头拧成了疙瘩,而后慢慢舒展,摇头说道:“汤总兵是个急性子,还是没变。”
收复大宁卫,所有人都看到了戚继光战无不胜,在大宁卫侵略如火,就连朝廷、皇帝也都看到了戚继光的厉害,汤克宽的死,却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因为贱儒想要将汤克宽的死推到戚继光指挥不力之上,汤克宽甚至死的有些耻辱。
这就是贱儒们那张犯贱的嘴。
“徐阶能活,是张居正这个学生不好对老师动手,现在张先生离朝了。”骆秉良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我的话说完了,我去抄家了。”骆秉良站了起来,话说完了,就该送陈壮回京去了,复查之后,死罪难逃,陈壮可不仅仅当街杀了一个吴仕期,他给权豪当走狗这些年,手下人命超过了十四条。
凶逆当诛,陛下绝对不会容情宽宥。
骆秉良走到了牢房门口,回过头看着陈壮说道:“当初客兵没有那么轻易草率的遣散,你或许也不会染上赌这个恶习,或许不会落到这般下场,如果朝廷能够早一日清丈还田,或许你也能老婆孩子热炕头,跟儿孙吹嘘一下当年平倭之事。”
“只恨没能杀了徐阶这个狗王八!”陈壮嘴角勾出一个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