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间的泥塑三阁老,纸糊六尚书还要恶臭,马自强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奸恶的名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朱翊钧朱批马自强的奏疏,劝勉了一番。
马自强是不肯跪着当明公的。
“陛下,那个刘七娘,如何处置啊?”冯保有些拿不准,今天陛下宣见了刘七娘,难不成陛下真的放着后宫里的莺莺燕燕,打算去打野不成?
这刘七娘模样倒是极好的,身段也不差,可是万一这要是有了身孕,大明皇帝的长子,娼妓所出,这必然会成为皇帝陛下的黑料,哪怕是个宫女呢。
“冯保!朕说的很明白,朕就是询问她的生活,关切的是永定永升毛呢厂匠人们的生活,她是匠人朕才宣见,不必处置。”朱翊钧当然能够理解冯保的担心,明英宗朱祁镇当年出尔反尔,放归了密云卫百户女儿令其依亲,这女儿嫁了他人,明英宗却又要将其收入后宫惹出了乱子来,冯保自然要谨慎。
朱翊钧想了想,又十分详细的解释道:“你知道为什么朕偏偏宣见了她?因为她本是燕兴楼的娼妓。你没发现吗?民生愈加艰难的时候,这东四胡同的娼妇就越多,民生越差,青楼的生意就越红火。”
“诶诶诶?还真是也!陛下真的是洞若观火!”冯保人一愣,他还真没关注到这件事,陛下这里总是有一些奇怪而又十分合理的量化标准,比如这个民生和青楼生意火爆的关系。
这其实很好理解,民生困苦的时候,百姓讨生活会变得艰难,但总要生活,那么到东四胡同沦为娼妓,或者找嬷嬷认个干娘一起到各个楼里跑生活,就变成了一种活下去的办法。
而民生困苦的时候,也是势要豪右、富商巨贾们聚敛之时,趁着灾年好兼并,鲸吞生产资料之后,自然要潇洒快活,这青楼可不就忙碌了起来。
“真的是,臣怎么没想到呢?”冯保这才完全了然了皇帝宣见刘七娘的原因,为了通过样本观察大明民生状况,既然不是动了心思,那冯保处置这刘七娘的事儿,就可以游刃有余了。
冯保十分认真的说道:“陛下,臣还记得那个西城花魁美娘,为了能赎身可劲儿的伺候赵员外,结果赵员外因为美娘伺候的不好,直接扔到了冰天雪地里,差点殒命。”
“臣领着皇庄的买卖,就以这燕兴楼为例,隔一个月再去一次,就发现那些个仙女们,就都换了模样,人员流动极大,这些仙女们,要么是赚够了,要么是有遮奢户想要金屋藏娇,要么就是被恩客给弄死了,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