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六件,分别是御门听政、应批尽批、召辅臣见廷臣、国事廷议、百官考校和皇帝自己加的操阅军马。
这也是为何张居正推行考成法,行之有效的原因,而其他人做不到,因为张居正给猫挂了一个铃铛。
以民视君臣实同,以臣视君则不同,那么以君视臣民呢?也是相同的,在这个关系里,大明皇帝在法理和事实上都是至高无上的,那么规定皇帝的义务,这就是给猫挂铃铛,张居正一个臣子,居然敢给最大的肉食者挂了一个笼头,那天下肉食者,还有张居正不敢挂笼头的吗?
考成法,在崇祯年间,为了挽救大明国事颓废,崇祯皇帝朱由检重新捡起了考成法,国势已经完全败坏了,而且考成法也不可能考成到皇帝的头上,所以终究是不能成。
其实在张居正看来,陛下是不必那么辛苦,每日都去操阅军马,只需要每五日阅视一次就可以,可是陛下作为青年组第一高手,还是很喜欢校场,张居正只是太傅,朱翊钧不是他的提线木偶。
“黄大师以为,当今陛下,是身正还是不正?”朱翊钧忽然大声开口询问道,他坐在雅间里,旁人也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这个问题直接在整个会场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炸的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会场鸦雀无声。
这问题其实就非常直接了,不是下套,就是问黄悦忠,你到底要不要谋反。
“这”黄悦忠略显有些后悔,在浙江时候,他讲学讨论,都不敢讨论这么可怕的问题,到了京师,这帮天子脚下的儒学士胆子这么大吗!都敢讨论皇帝的功过了!
“自然是正人君子!”黄悦忠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英明睿哲,天纵至性,敦大优容,动必中节,圣德弥隆,九州四海沐浴玄化,自臻治古几康之理!陛下冲龄践阼,江陵公当国秉政,综核名实,国势几于富强。”
“然,朝中秉轴者,惩操切之过,不无稍剂以宽大。”
黄悦忠当然不敢说皇帝不是正人君子,哪怕是他心里已经快要把朱翊钧给骂死了,但是这话绝对不能说出来,所以词藻堆砌的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话,说的朱翊钧都起了鸡皮疙瘩。
可是他话锋一转,把事情扣在了秉轴者吹求过急,皇帝是英明的,但是朝中佞臣当道。
清君侧那个味儿,挠儿一下就上来了。
朱翊钧端着手看着黄悦忠满头是汗,符合他对贱儒的刻板印象,天生具有软弱性和妥协性。
将君臣名异而实同,却不敢骂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