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廪生吗?”
“也是,国子监一群老古董,除了教点之乎者也,也不会什么了。”朱翊钧笑了笑答应了下来。
王崇古这不是蹬鼻子上脸,他这个年纪了,适当的有所求,才不会被认为是想要成为司马懿,作为大臣,他要是无欲无求,那才是让皇帝心生忌惮。
“臣叩谢皇恩。”王崇古再拜谢恩。
王崇古从头到尾都是个威权崇拜者,他连大明律都不信,皇帝这种凌驾于律法之上的存在,让王崇古怎么相信大明律?所以,他从来不认为斗争卷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从程序上而言,唐志翰确实和离了,出现在刘氏家中,被人家‘丈夫’打死活该,但陛下认为唐志翰没错,那就得修改律法的具体定义,把司法实践写成明文,这就是威权的效果。
而刘氏以一己之力强力推动了大明财务制度建设的同时,又以一己之力推动了大明律的完善,对事实婚姻的界定变得清晰起来。
朱翊钧对这件事非常重视,而且他有非常明显的倾向,倾向于唐志翰,一方面是基于同情他的遭遇,而另外一方面,主要是立场,大明新兴资产阶级的立场。
国之四柱,士农工商,士为统治阶级,不需要朱翊钧倾斜,而唐志翰是商人,社会地位低下,需要一定的政策支持和倾斜。
朱翊钧再次明确的说道:“即便是不考虑唐志翰那些个弟兄们,朕也会有明显的倾向,因为这涉及到了国朝最基本的运行原则公平,斗争卷说的很明白,在不威胁政权归属之时,要极力实现公平,防止各阶级之间矛盾加剧,引发动荡。”
斗争卷讲斗争,对政权的描述为:政治权力是斗争的结果和目标,如果坐视阶级矛盾的不断扩大,斗争泛化规模扩大,社会,会在斗争中,逐渐收回已经有归属的政权,而实现公平和正义,可以有效的缓解矛盾加剧。
而大明在废墟中建立,符合这一描述,大明在腐朽中灭亡,亦符合这一描述。
概曰:主荒臣专,威服下移,人心散而天下乱,群雄蜂起,太祖高皇帝天纵之资,起自田里,遂成大业;祖宗以社稷人民托付,君不能守,则天下凋敝,敌寇逞凶狡寇危城,丧乱自起;兴亡皆如是,更易莫如此。
张居正发现,斗争卷讲斗争,与其说是在讲如何斗争,不如说是在讲,如何在实践中,防止斗争的泛化和规模扩大化,这大约就是斗争卷的矛盾和统一,也是斗争卷对大明积极意义,不必避之如蛇蝎,它本身只是经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