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陈实功陈太医,常年和大明的妖孽们打交道,打的交道多了,自然就变成了妖孽了。
当然陈太医也会自我纾解:陛下说了,全都是为了大明的医学!
人要擅长和自己妥协。
朱翊钧本来还想看看陈实功的解刳之术,尤其是这个年代的阑尾炎医治手术,这的确是稀奇,如何麻醉,如何刨心挖肺,如何缝合,如何消毒,如何清创换药,大明在万历年间就能做到这种事儿,朱翊钧自然很好奇,陈实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朱翊钧看到张居正已经喷火的眼神,便果断选择了回宫习武去了。
小皇帝再看下去,张居正怕是要表演五拜三叩首,直言上谏了,多大点事儿,至于磕头磕的砰砰响,搞得苦大仇深,一副天下将亡的样子。
不就是看看如何解刳吗?
朱翊钧不是怕张居正念叨,是这解刳院刚刚起步,要是因为皇帝非要亲自看解刳,解刳院被解散了,朱翊钧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回宫后,冯保选择性的将宫外的事儿,汇报了一番,小皇帝的话,他选择性的隐去了。
皇帝陛下给他的旨意是不要让太后担心,作为大珰,首先要做的就是精准体会上意,抓得住重点,这老祖宗才能做的长久。
那么阳光开朗小皇帝的形象,需要冯保在奏禀中,一点点的去维护,那么一些该省去的内容,就必须要省去,该春秋笔法就遮掩一二,一些该重点描述的东西,就应该着重描述。
冯保恭敬的说道:“待到那案犯吓得浑身打哆嗦的时候,陛下对着陈实功陈太医说道:使四海八方,均沾岐圣昭德;际天极地,共沐大医膏泽。纳斯民于寿康,召和气于穹壤!”
“太后千岁,这可是陛下德泽万民的宏愿!”
“张元辅面色当场就变得复杂了起来,看着陛下,多了几分期盼,群臣们交头接耳,多在议论此句,内外文臣武将皆期盼明主,再振朝纲。”
“陈太医跪下接旨,承圣命继岐圣门庭,想来日后,必然有一番作为。”
冯保并不想在皇帝心目中印象更差,他之前有不恭顺的表现,若是印象再差些,怕不是被送到解刳院?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今天陛下就跟个小阎王一样,用最开朗的笑容,说着最狠的话。
“嗯,这王章龙着实可恶,草菅人命恶贼也,斩首示众,确实便宜了他,送解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