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厉害,厉害啊,我看看这份清单上,宣府沿边墩台共一千七百七十三座,啧啧,居然有七百多座年久失修,长沟口、四海冶口、长生口、关北口、独虎口、沙沟口、三岔口这些隘口,城关居然还是嘉靖十八年营建。”
“这么年来,这些个隘口每年都问朝廷要银子翻修,隆庆五年三月,仅仅关北口就要了七万银翻修关隘,关隘呢?王少保,您这是在养寇自重,弛防徇敌啊!”
“那王少保的意思是,宣大山西副总兵麻贵、麻锦等十余参将,不能动吗?”张居正合上了奏疏,单刀直入,不让王崇古讲屁话,岔开话题,而是直奔问题的核心。
要么,你王崇古承担长城鼎建松弛的代价。
要么,让宣府、大同两个副总兵和十多个参将承受这个代价。
出了事,责任总是要有人担的。
王崇古思虑再三,颇为肯定的说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庆赏威罚,理应如此。”
这次是被张居正抓到了,不放点血,张居正决计不可能放过晋党,翻脸又不敢,那只能认输了。
朱翊钧看着王崇古,又看着杨博,杨博满脸的痛心,这样的事发生是大明的悲剧,而王崇古的表情则是有些怨恨,似乎是在怨恨为何元辅先生盯着他们不放。
朱翊钧有些奇怪,做错了事,被处罚,这不是理所应当?
他这个皇帝犯了错误,李太后都会让张居正写罪己札记,让朱翊钧到太庙里对着列祖列宗诵读,背会为止,这晋党犯了错,还被人揪了出来,王崇古有什么好怨怼的!
张居正抖了抖衣袖,拿出了第四本奏疏。
到这里,并不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