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赶忙俯首行礼,这海瑞不是直臣吗?怎么这次回京了,尽上些谗言,不规劝陛下行正道就罢了,还在这里带头唱赞歌!
海瑞之所以要上那道治安疏,还不是因为嘉靖皇帝一意玄修,二十多年未成临朝,这才直言上谏。
“陛下,西苑那边的土豆和番薯也已经收获了。”张宏穿着短褐,跑的极快,喘着粗气俯首禀报着。
西苑,就是嘉靖皇帝一意玄修的地方,就是太液池、北海、中海、南海等一大片区域,在万岁山以西,有城门陟山门和太液桥两条路入湖中琼华岛。
岛上有广寒殿,壬寅宫变之后,差点被宫女勒死的嘉靖皇帝,就搬居西苑的广寒殿内,其他地方都是水,唯独太液桥和承光殿能上岛。
壬寅宫变之后,严嵩就长期在太液桥外的承光殿当差。
二十年的时间,嘉靖皇帝都深居西苑之中,不住皇宫禁城,而住在宫外的苑囿——西苑。
朱翊钧在上林苑,也就是煤山脚下把百果园变成了育苗室和宝岐殿,但是不代表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了一个篮子里,宝岐殿在明,是个靶子;西苑琼华岛大片花苑在暗,和景山之下的格局是相同。
“收获如何?”朱翊钧看着张宏问道。
张宏掏出个小本本,把统计的数据禀报了一番,以干重计,未曾祛毒薯苗亩产是五石,掐尖杀青薯苗亩产为八石,和景山之下的亩产是大致相同的。
张居正在宫里有冯保这条能够确切消息的线,他都不知道西苑也在种田,更遑论其他只能收到一些模棱两可消息的其他人了。
小皇帝如此的谨慎,即便是在皇宫里种地,安排了重重人手把手,守备如此森严的情况下,居然还在西苑开辟了一片备用田,防止景山宝岐殿出现差错。
张居正一点都不认为这是冯保的主意,这半年多以来,张居正和皇帝陛下接触极多,这显而易见,是小皇帝的手笔,小皇帝在防备谁,不言而喻,在防备有人居中坏事。
大明首辅思索了半天,似乎自己也在防备的名单之上,因为他也不清楚西苑还有一个宝岐殿。
这狡兔三穴的狡猾劲儿,到底是跟谁学的?
张居正思索了半天,好像是跟自己学的
朱翊钧笑意盎然的说道:“很好,很好,朕凉德幼冲履至尊之位,仰赖内外文武大臣辅弼,此乃救荒之良物,乃是我大明之喜事,冯大伴,二十七位廷臣,每人称五斤番薯,带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