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拿着手书,将吴兑救了出来,张居正却把吴兑调至了宣府,既然愿意在宣府和三娘子,醉饱讴歌,婆娑忘返,那就继续到宣府任巡抚去吧,和王崇古继续狼狈为奸。
最好造反。
朱翊钧在奏疏上下印,吴兑总算是从天牢里走了出来。
出了天牢,吴兑没去寻张四维,沐浴更衣洗了晦气之后,先到了全晋会馆,拿着两千两银子的孝敬,请见谢葛守礼的搭救之恩。
吴兑刚坐下,就气急败坏的说道:“元辅欺人太甚!当年隆庆二年、五年,谎报军情的方逢时,都一点事儿没有,怎么轮到了我,就要受这一趟牢狱之灾!”
隆庆二年、五年谎报军情的是方逢时,一点事没有,现在还在大同做巡抚,怎么轮到他了,同样的做法,就被扔进了天牢里关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受尽折磨。
葛守礼看着吴兑,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改悔之心,压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这天牢果然是没住够。
就该让缇帅朱希孝给吴兑过一遍五毒之刑,吃点苦头。
葛守礼思虑了片刻说道:“彼时高公当国,今日元辅当国,自然不同,你这待遇已经很好了。”
“你就别抱怨了,元辅可是徐阶的学生,徐阶当年怎么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把胡宗宪给逼死的?咱们都是亲历者,当初什么情况,大家心里有数。”
“你这一个多月在天牢里好吃好喝好住,没有受五毒之刑,更没有让你吃糠喝稀,牢房都给你收拾的干干净净,蛇虫皆无,你少说点吧,若是被元辅听了去,真的把元辅给逼急了,元辅学那徐阶,你能挺过一个月的时间?”
吴兑终于露出了害怕的神情,都知道张居正手段了得,但他还是强硬的说道:“元辅他怎么敢如此肆意妄为!他不会的!”
葛守礼理所当然的说道:“所以我们才要尊主上威福之权,让元辅不能威震主上,也让主上限制元辅为所欲为啊!”
吴兑琢磨了许久,这个逻辑,真的是天衣无缝,他不得不俯首说道:“葛公所言,好有道理。”
“这都是杨公教的好,我还以为你出来,会第一时间去寻张四维,毕竟一直是他在为你奔走。”葛守礼却摆了摆手,说起了张四维。
吴兑颇为诚恳的说道:“若非葛公不怕惹到是非,到天牢里耳提面命,我在恐惧之下一旦说错了什么,葛公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救我不得,理当先谢葛公救命之恩,再谢张四维奔波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