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者,不可为给事中。”
“今天下大势,如人衰病已极。腹心百骸,莫不受患。即欲拯之,无措手地,幸,今有科臣侯于赵,遇事刚果,弹劾无所避,志虑坚贞,行操能清鯁。”
“特赐银五十两、纻丝一表里、钞一千贯、酒三瓶,庆赏,以约脂韦之习,涨骨鲠之气。”
“望尔仍能正色陈规,犯颜明诤,责难陈善于君前。”
“钦此。”
冯保将赏赐之物递给了侯于赵,而后笑着说道:“这可是陛下亲自酿的,此酒极烈,莫要小觑其烈,切记不可多饮,小酌为宜。”
冯保赐的酒名叫国窖,乃是皇帝亲手酿造!
主要是番薯制作淀粉的残渣酿成,而后经过了蒸馏所得的高烈度酒,这种高度烈酒,在大明叫法酒,朱翊钧赐给张居正也就五瓶,赐给侯于赵就给了三瓶!
谁再说皇帝要伤耳目之臣,海瑞第一个站出来不乐意。
“好了,大家各忙各的吧。”冯保办完了事,抱着拂尘迈着四方步离开了六科廊,出了六科廊,冯保都乐了,小皇帝真的是蔫儿坏。
不是为了博誉于一时吗?那就给你名誉,来自皇帝的认可!
侯于赵呆滞的看着手中的圣旨,再看看一众科道言官们虎视眈眈的面庞,恼羞成怒的说道:“看我作甚!作甚!这都是当初大家一起商议,现在出了事,都怪到了我的头上!这是什么道理!”
“明明是相约上奏,又不是我一人!第一个挨骂的就是我!”
侯于赵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他的奏疏得到了元辅的认可,又得到了皇帝的嘉奖,这本来是个高兴的事儿,但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科道言官都视他为始作俑者,不断的对他口诛笔伐。
“又没人说你什么,你何故心虚?”一名都给事中阴阳怪气了一番,一甩手走进了朝房。
侯于赵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最近朝中在廷议一件大事儿,那就是礼科给事中石应岳上奏请解藩禁。
宗藩开枝散叶,日益增多开支日增,自弘治年间,禄米难以满足。
嘉靖年间,西北打鞑靼,东南平倭,国家财用大亏,闹到后来,开始欠宗室俸禄,这砍宗俸,顺理成章,而且是一刀切的懒政。
具体而言,就是郡王以上犹得厚给,但自郡王之下的各府将军、中尉直接就不给宗俸了,已有封爵的都不给宗俸了,没有封爵的宗室,其困苦不难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