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贪了银子拿去做了什么。
“先生,殷部堂有平倭荡寇之功,极南数千里,稍有不报之事,情有可原,殷部堂和先生乃是同榜,互为犄角,先生举殷部堂与极南,殷部堂才稍加展布,为何现在先生对其如此忌惮?殷部堂知晓岂不寒心?”
“横予滥及,以失远方将士之心,乖朝廷激劝之义也,是先生刚才说的!”朱翊钧表达了自己对殷正茂的支持。
打胜仗,多是一件美事啊!连朱希孝走的时候,都遗憾,没有看到大明军容再耀天威的那一天,引以为憾。
张居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现对殷正茂的忌惮,甚至可以说是猜忌了,最开始朱翊钧还以为是殷正茂不听话,挑衅了张居正的权威,但是现在看来,不完全是。
张居正俯首说道:“陛下,晋党西北之祸仍在眼前,臣为辅弼,不能坐看其日益肆意,而不加约束。”
朱翊钧听闻,也只能感慨的说道:“先生所言有理。做事难,所以殷部堂是个坏人。”
说完朱翊钧自己都乐了,戚继光说殷正茂坏事做尽,在传统儒学士的价值观里,张居正是个威震主上的僭主,他也不是好人。
朱翊钧有朱翊钧的主张,张居正有张居正的操守,这就是矛盾的地方,小皇帝对打胜仗的臣子,几近于溺爱,但是张居正需要把握其中的尺度,不能太过放纵,更加不能太过于限制。
所以张居正同意给殷正茂政策,但是仍然申斥殷正茂的行径。
矛盾无处不在,而在矛盾之间寻找到冲和平衡之道,大明诸事才能循序渐进,缓慢而坚定的改变!
殷正茂的事儿,朱翊钧不打算和张居正多谈,殷正茂真的变节,就让俞大猷去平叛,而且朱翊钧不认为殷正茂会变节。
极南乱糟糟的局面,殷部堂都能收拾干净,始终没有养寇自重!非要跑去吕宋再变节?
人心的确善变,但有些东西,仍然有人坚守,比如忠诚,对国家利益的忠诚,对大明这个公的忠诚。
朱翊钧拿起了另外一份塘报说道:“邓参将上奏言,他的俘虏,一个红毛番女子罗莉安不知如何处置,这是通事,也是一个传教士,想送入京师来,由朝廷决断,邓参将的想法是,朕学外语,有一个佛郎机人教授为宜。”
“他还说是个大美人,就给他自己留着吧,朕学外语,慢慢来就是,暂时不寻番夷任教。”
“陛下英明。”张居正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