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让陛下受这个委屈。
但是皇帝的选择是,不重启旧案,翻旧账,而是为了国朝的稳定,为了新政,选择忍受这份委屈。
委屈多了去了,朱棣兴高采烈的从南衙迁都北衙,刚住了三月的新房子被人点了,还不能发作,过了一年,自己住的寝宫又被点了,五次北伐、六下西洋(第七次是宣德年间)的文皇帝能能怎么办呢?
只能修省,是自己招致天怒云云。
“先生就不要一直死罪死罪的,搞得跟言官一样。”朱翊钧再次纠正了张居正,大明新政轰轰烈烈的展开,朱翊钧和张居正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朱翊钧死了,张居正必然下野,甚至死的不明不白。
朱翊钧虽然没有儿子,但他有个弟弟,把朱翊镠抬上来做皇帝就是,可张居正这首辅、冯保这老祖宗必死无疑。
皇帝根本不怀疑张居正,即便是最后查出来真的是张居正做的,朱翊钧当然会杀了张居正,但也只怪自己识人不明,轻信他人,张居正的政令,他是绝对不会取消的。
朱翊钧比张居正更希望大明再兴,让大明再次变得伟大,是高于自己生命和荣辱的使命。
张居正如此,朱翊钧更是如此。
“彻查是一定彻查的,先生,咱给先生讲个笑话,这次还是高拱,哈哈哈!”朱翊钧说完自己都笑了,冯保和赵梦祐都不信,高拱那个倔老头,胆子很大,手腕狠辣,但是他现在没那个能力。
张居正听闻已经查到了凶手,立刻振声说道:“陛下,臣请缇骑立刻前往缉拿要犯回京,徐行提问。”
“高拱,朕见过了,朕觉得不是他。”朱翊钧摇头说道。
“凶手既然想要追查高拱,那就追查,自然会露出马脚来。”张居正再次俯首说道。
朱翊钧懂了,这就是常见的政斗手段,敌人使用了阴谋诡计,顺水推舟,皇帝似乎上当了,但其实就是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然后打伏击战,如同戚帅在青龙堡搞得这一出儿,诱敌深入。
“嗯,冯大伴、缇帅,发兵新政,把高拱逮请回来询问吧,是请,不是逮,高拱旧疾缠身,可不要把人绑在马背上,万万使不得的,朕虽然不喜欢高拱,不认同高拱的新政,但是他还是有功于社稷的,慢慢进京就是。”朱翊钧不是阴阳怪气,他不赞同高拱的做法,不喜欢高拱,但高拱毕竟是有功于社稷。
在朱翊钧这里,但凡是做个人,那皇帝就会把对方看成是个人。